方希悠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似乎不愿再和自己探讨这个问题，便说：“是啊，漱清是个外人都能对娇娇抱有一丝善心，给娇娇一点希望，你身为娇娇唯一的哥哥，却——”

“还记得唐中宗的安乐公主李裹儿吗？”曾泉打断方希悠的话，问道。

方希悠一愣。

曾泉摇晃着酒杯，喝了口酒，没有再说下去。

方希悠看着他，说道：“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妹妹和那种人相比？”

“我只是想说，一个人如果娇宠过度，总是轻而易举就被满足愿望，总有一天会走上害人害己的路。唐中宗是不爱李裹儿吗？他把一个父亲能给女儿的一切都给了，唯独没有把皇位给出去，就被妻子女儿毒杀了。娇娇从小到大是个什么样子，漱清不知道，你不知道吗？她为什么那么恨迦因，就是因为她从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只要她开口，爸爸和文姨都会满足她。等到迦因回来，文姨和爸爸的感情重心就转移到了迦因身上，就算他们依旧像过去那样满足娇娇的物质要求又怎样？李裹儿最想要的是她父亲的皇位，那个皇位在娇娇这里，就是文姨和爸爸全部的宠爱。”曾泉说着，继续晃动着酒杯。

猩红色的液体，被冰块撕裂又融合在一起。

方希悠沉默了。

曾泉的话，她，没有办法反驳。

“娇娇这些年一直针对迦因，这次的迦因的事，你以为和娇娇，和敏慧没有关系吗？”说到两个妹妹的名字的时候，曾泉的语气，明显加重了。

方希悠不禁一怔，看着他。

“希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苏凡，包括我的妹妹们！”他突然改变了对苏凡的称谓，方希悠，呆住了。

“你，要做什么？”她反问。

“我已经和小舅谈过了——”曾泉说着，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方希悠突然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愣愣地盯着他。

“敏慧和娇娇的所作所为已经对我们整个家庭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如果继续放任自流，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说道。

“为了苏凡，你，连兄妹之情都不要了吗？”方希悠质问道。

“希悠，你认为我只是为了苏凡吗？”曾泉反问道。

方希悠的嘴唇，颤抖着。

曾雨已经被罗文因赶出家门了，这件事，她并不知道有没有曾泉的授意。但是，接下来敏慧会遭遇什么，绝对是他主导的。

“小舅不会——”她说，可是她感觉自己有些耳鸣，也许是血液快速奔涌让脑子里嗡嗡了。

是的，叶承秉那么宠叶敏慧，怎么会惩罚她呢？

方希悠如此相信。

“如果换做是你，会怎么做，希悠？”曾泉打断她的话，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