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低头不由浅笑,她都差点忘了,她这只胳膊已经没有了。
“你知道吗?两星期以前,好朋友一朝订婚典礼,我彻底失去了疼爱我的养父母,失去了恋人,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命运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养父母的血海深仇,以及虫皇留下的肩头重担,每天都像巨石一样压在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刻苦修炼。可当有一天,一个人的残忍出现,彻底摧毁了我所有的梦想。那个人就是冷如雪。阿雪与我自幼生活在一个小区,又在同一所学校就读,我们关系很是要好,尽管冷叔叔再婚以后,带着一家人搬到市北郊区的新住所,但这十几年间并未影响我跟阿雪之间得往来,我们彼此关照,情同姐妹,可令我想不到的是,阿雪她因长期活在父母离异、姐妹分离的浓重心理阴影中而惶惶恐不可终日,长期缺乏安全感,对家庭、以及社会失去了信心,所以这才导致她人格严重扭曲,不惜亲手杀掉她的亲生父母、同胞妹妹来缓解巨大的心里仇恨压抑,甚至连她父母再婚后的家人,她也没放过。”
任思琪说到此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怜女子的绝望眼神,泪流满面的凄楚容颜,这个人,就是任思琪央求罗曼送去秦家公寓好生关照的冷如冰。也不知道小冰现在怎么样了,在那里适不适应,她在西方国家呆的时间最长,应该不会排斥那里的西餐。
对了,小冰很有可能是单身,因内在国内的时候,任思琪并没听她提起过有交往的男朋友,若是将她介绍给千琴认识,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桩旷古绝今的良好姻缘。
“呵呵,就这么定了!啊——”
任思琪轻笑出声的同时,还不忘两手心拍在一起,以示她想出的主意,是多么的英明睿智。可她刚有所动作,臂膀稍加一用力,便觉右肩剧痛袭来,于是呲牙咧嘴,哎呀出声。
“你怎么了?没事吧?糟糕——”
千琴闻声回头,却看到任思琪伤残的臂膀不断有鲜红渗出,就猜到她刚才是不注意,因活动幅度较大而牵扯到了伤口,速吩咐站在屋内的两名女婢,去他房间取金创药。
两名女婢见闻,慌张退下。
任思琪顿时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在千琴的搀扶下,缓缓坐到桌前的竹椅。刚才那一阵剧痛,已经消耗掉了她大部分力量,此时能坐在这里而没有昏倒,老天爷对她已经够格外开恩的了。
呵呵,至高无上、全能伟大的虫皇,您选中的传人,没有给您丢脸吧?
任思琪心中说道,自嘲一笑,好手攥拳,猛敲一下桌面,紧接着,上面的陶瓷茶壶水碗咣啷一震,遂又恢复了平静。这失去一条臂膀的煎熬苦痛生活,她到底要时候才能完全适应啊。
千琴不由冷眉皱起,此时望着自嘲冷笑的任思琪,不知她这算不算是在自暴自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缺条胳膊嘛,对今后的生活又没什么多大影响。至于吗?
很快,两名女婢带来了刀娘子留给千琴的密制金创药,和一些纱布。
“你们两个暂先退下,我来给她换药!”
千琴边说,边麻利地挽起袖子。待他见两人和任思琪,一副吃惊模样看着他的时候,立即意识到自己热心肠到了头,把角色弄混,还说错了话,未免有些尴尬,脸当时就红了。
“你们来,我出去。”
千琴自觉说着,面带微笑,迅速退到门口,转身出去并关好房门。
“我的这个伤,昨天才有的,如今怎么这么快就长出肉芽来了呢。而且,看成色,大概已有正常恢复的三四天时间了。”
两名女婢闻言,手中动作一停,其中一个女婢伸手将手心贴到任思琪脑门上,然后又将手伸回,贴到自己脑门上试了一试,直到确定两人的体温都正常,这才又继续手中的动作,该敷药的敷药,该裹纱布的裹纱布。
任思琪望着二人刚才的神色,心知她们肯定会错了意,要不又怎么会怀疑她是在发烧说胡话呢。不过她也懒得跟她们去争论,即便她不愿保持沉默,她无辜失去的右臂也再也回不来了。
两名女婢换完药出去,千琴则一脸匆忙焦急,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走——我们赶紧去大厅,那里,都快打起来了!”
说完,拉起任思琪那只好胳膊就走。
任思琪现在乃一介普通常人,灵力全无,即便她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也得有反抗人家的实力不是,于是,就有了某人为了减轻胳膊被人紧捏的痛楚,唯有乖乖配合,跟着人家的步伐节奏,马不停蹄去往前院大厅。
任思琪两人刚一来到前院,就听到由大厅传出的大声吵吵音。其中,脾气火爆的孟章,声音最大,其次,就是得理不饶人的刀娘子。
两人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不断张牙舞爪、口沫横飞的孟章和刀娘子,两人若不是被旁边之人死死拉住,看他们这种架势,还真有可能会兵绒相向,大打出手。
任思琪一看是这种情况,二说不说,扭头就要走人。
“呔——小姑娘,你来得正好,赶快来为我等评评理。”
眼尖的孟章发现院落中两人,哪里肯给他们借机开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