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善蛊,这一切,莫非又是蛊术下的幻象?
大娘把方才沈川那一番话当成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多谢公子,咱们坐下说话。”
她端上几盆热菜:“我们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莫要嫌弃。”
江梨尝了一口,虽谈不上佳肴,但比途经东离时难以下咽的那一顿强了百倍。
“婆婆,您可否说说,那些人的样貌?”沈川问道。
大娘顾不上吃饭,细细回忆起来:“那天我不在湖边,是我夫君看见了,他只是说那些人往湖里头洒东西,好像在洒面粉呢!”
“面粉?”沈川皱了皱眉,想起他洒了满地的情蛊。
他就是死,也不会对江梨用那玩意儿!
大娘绞尽脑汁:“他们不是淮南这边的人,说些我们听不明白的话。其中那个打头的,还绑着个小姑娘!”
江梨心跳漏了半拍。
“大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忙问道。
“已经过了两个月光景,可怜我这夫君和儿郎,也病了这么久。”大娘眼泪刚止住,又抽泣起来。
声音呜呜咽咽,她的丈夫与儿子齐刷刷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两双黑洞洞的眼睛格外瘆人。
看到这一幕,江梨感到脊背发凉。
若那姑娘真是碧草,可她都消失大半年了。那日墨红扬言要卖了她,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若这一切真是楼兰所为,他们又为何千里迢迢来这青烟,下如此怪异之蛊呢?
“您知道他们把那姑娘带去何处了么?”江梨问道,“那位姑娘,可能是我一位故人。”
那大娘忽然放低声音:“姑娘,依我看,那姑娘多半是被他们抓去献祭了。养蛊也好,下咒也罢,都需要源源不断的供奉品。阴气要化为戾气,便要吸食阳间的血肉之躯。”
“他们会在哪里祭祀?”
“净化九九八十一天,便会起坛作法。”大娘叹了口气,“姑娘,你若要救她,真是难上加难呐!如若你执意要救,那我便给你指个方向。青烟北边,有几处荒无人烟的死城。有一座名叫簪城,姑娘可以去碰碰运气。”
辞谢过大娘,两人继续赶路。
“那婆婆真是好心肠。”江梨道,“亏欠了这份恩情,不知来日能否有机会报答呢?”
“放心吧。若这咒蛊是楼兰下的,我会拿到解药。”
沈川又说道:“除去楼兰,又有谁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她担心碧草,一路无话。
沈川知道她的心思:“别担心了,我们先去簪城,恰好顺路。”
“可是皇上给你时间不多…”江梨抬起头,“等完事回来也不迟,不能因我的事,耽误了大事。”
沈川一口回绝:“先去簪城吧。”
“你的事,于我来说,便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