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献祭,庆王是要做笔大的,你还不明白吗?出一点点纰漏,这责任你我都担不起。”
两人吵得正厉害,忘记了锁门。
等他们走远,沈川拉了一把江梨:“走。”
他拉着她,冲到门前。
门很沉,她却不管不顾,用力撞开。
殿堂里烛光摇晃,灯火通明。长廊尽头有一条通往地道的楼梯。
江梨踩上去,却被脚下的动静吓了一跳。
那是只耗子,浑身沾满烟灰,叼着一块肉从她脚边蹿过。
她吓得双腿发软,险些滚下楼梯,沈川扶住她。
他把手交给她,低声说:“下面的东西,可能更吓人,害怕了你就抓着我。”
江梨握住他的手,指尖覆着掌心,交叠在一起。
走下最后一节楼梯,地道里只点了一盏纸灯,在扑朔迷离的光里,她鼓起勇气往前看。
布满灰尘的灶台,一圈未燃的莲花灯,这一切都如同梦里那般。
灶台上躺着的女孩紧闭双眼,脏兮兮的小脸上全是血。
“碧草!”江梨跑过去,颤抖着手把她扶起,弄翻了几盏莲花灯。
碧草一动不动,迟迟没有睁眼,江梨凑上去,贴在她胸口,听到微弱的心跳,松了一口气。
怀里那人轻轻咳了一声,虚弱地睁开眼,轻念了一声:“小姐…”
她浑身是血,江梨检查着她的伤势,鞭横交错,还有被烫伤的痕迹。
“碧草,我在,我带你回家。”江梨说着,小心翼翼把她扶下灶台。
她与沈川一起,搀扶着碧草,艰难地往楼道走去。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一定要逃出去,她要带碧草回家。
碧草伤势过重,每走一步楼梯,都是伤筋动骨的剧痛。她使劲攀着江梨的胳膊,近乎要拽着她往前摔。
“我来背她。”沈川道。
走下最后那阶楼梯,江梨听见那扇沉重的铁门开了,碰撞出剧烈的声响,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找一间房躲起来。
她用力去拉最近那扇房门,却发现门紧锁着。
每一间房都上了锁,只有一间没有门的储藏室,里边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川把背上的碧草放下来,推到江梨怀里,把她们推进那间储藏室。
“这间房只能容下两个人,江梨,别怕。”他说,“不论接下来我要做什么,都别出声。”
江梨来不及回应,被一把推进房里。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耗子在地板上撒泼打滚,她抱着碧草,蜷缩在那些结实的木箱上。
她知道外面来人了。
沈川没处躲,只能跟那人硬刚。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什么人?”那人骂道,“敢闯来老子的地盘,活腻了?”
下一秒,她只听见那人惊恐的尖叫,看见地板上溅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