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丁六甲问路卦法,好像跟现在一般的什么先天卦后天卦还有周易完全不同,这是鼻涕爷爷说的。这里面好像有非常复杂的学问,不过这一切我完全不管,我只管学了就用。这种问路卦法会在什么时候有用呢,比如你遇到了疑难杂症,或者面临一些重要的抉择,就像我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
我心里就想着一件事,就是怎么处理我老婆大马丽的出轨问题,是打还是和,还有没有其他的处理方法,问路卦法可以让我冷静下来,方方面面周到而冷静的分析各种情况,不至于做出愚蠢的悔恨终身的选择。
算卦用什么做卦爻呢?身处陋室也无星盘,也无罗盘,四下一踅摸,看见了一小罐木质牙签,连忙倒出来在桌上一字排开。起身将房间内灯关上,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从窗户处投下一小方阳光,正落在小桌上的牙签上。
我先净身洗手,掐指一算,此时正处于深秋,气象属金,而方位则属于青木,气象与方位相悖,所占先天有所不足。
只见我口中念念有词,以食指为罡,运食指如风,在空中不断地戳、打、挑、刺,两只手也分别以手腕、胳膊肘为轴,不断的纠缠格挡,最后凝气于一指,停顿片刻,猛的往桌面一拍,只听波的一声,那一排本来排列整齐的牙签,竟然有几根从队列中生生跳了出来,波次次一声,齐齐的码成了另一行。
以未跳动的牙签为阳爻,以跳动的牙签为阴爻,按照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的先后顺序来数,得到的最后一卦就是本次要算的卦题,就是你所要问的这条路。
那我这次得到的是什么卦呢,数到最后,定睛一看:是一个雷泽归妹,下下卦!这要翻译成人话,就是所谓的夫妻反目,不能正室啊!
等于我去问人家我这路该怎么走,人家直接告诉我,你不用问,不管你怎么走,最后你掉水坑里淹死了!
归妹么,显然我不是妹,我老婆才是妹,就是把我老婆这个妹妹还给人家,还给谁,还给小铁佛!
我头脑一阵空白,感觉天地一阵旋转,不由的扑通一声,躺在了床上。
等我悠悠醒转后,我不由的微微叹了口气,鼻涕爷爷教给我这个问路卦法,就是要我对这个卦法充满敬畏,从而去掉我的戾气,不再那么容易暴怒。也就是说,把愤怒化为敬畏,不再冲动行事。
既然事已至此,我仔细想了想,无论如何,还是要找这个小铁佛当面谈一谈。
我换了身衣服,走出家门,朝窝里巷口走去。没错,我们住的巷子叫窝里巷,就是兔子窝的窝,老鼠窝的窝,里面的里。小铁佛的纹身店就在巷口。
这个小巷青石砖铺路,路不宽,但最窄处也可容两辆马车相向而行,路的两侧是青石砌成的雨沟,而两侧房屋屋檐滴下的水流,就正好滴在这雨沟里面。
两侧的房屋有用青砖盖的,也有用红砖盖的,有的住家,有的开店,以小二楼为主。整条小巷都显得非常的古朴厚重,古意盎然。据说我们的这条小巷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吧,就来到了巷口,巷口有一座红砖小房,用铁艺栏杆围好了门窗,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这个牌子用刀剑模样的形状,刻了“”刺青“两个艺术字,在青字后面,还画了一个鬼脸。
门口台阶上,随意的摆着几盆肉肉,还有一盆石竹花,却是摇曳生姿,七彩纷呈开的正好。
门虚掩着,吱扭一声,我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凡士林、红霉素软膏和檀香的混合味道,右手靠窗是一张按摩床,床边有一桌一椅,桌子上堆着纹身用的各种针具和颜料。正对门供着关公像,关公像旁边还有一道门,挂着刺青鬼脸的帘子,通往里边的一间小隔间。
小铁佛听到外面有人,一撩门帘从里间出来,他是个光头,小矮个,通身肤色黑磁磁的,光着个膀子,穿着大裤衩子,和这深秋的季节有点不太相称。有意思的是他身上的刺青,当胸本来是纹了一头独狼,但是由于岁月的迁移这个男人的肌肉逐渐松弛,脂肪不断地慢慢堆积,原本凶狠的独狼,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微胖搞笑的二哈,当下这个二哈,正随着这个男人的开腔发话,向我展示他经典的蹙眉张嘴的搞笑动作。
‘小兄弟,准备纹个身,好去把妹吗?‘’小铁佛斜着眼睛打量着我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从他的神情看,他不知道我是谁,毕竟之前我们也没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