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林丹娅 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 (第3/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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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原因?
答:我想,残雪文本的产生不会是偶然的吧。追究下去,这件事有它最深的文化根源。它是一种古老悠久的文化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本身处于千疮百孔的垂危状态的产物。我们既需要紧急输血,也需要凌空嫁接,还需要移栽。不过作为文学来说,这都是不刻意为之可以达得到的,它需要才能。我的成功也许就在于我的想象力,我的强健的理性对于这种想象力的引导。另外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我以为是得益于我的性别。作为处在末世文化中的一名女性,我有可能以特殊的方法来进行最彻底的反叛与突围,有可能进行真正的、全新的创造,在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吧。
我同意你说的残雪文本对于当今文坛来说是一只“怪蛋”,我更愿意将它说成“异类”。但文坛毕竟接受了这个“异类”,这必定也有其历史根源吧。性别与文本的构成之间确实有特定的关系。一个敏感的女性,对众人公认的、陈腐的“现实”无比的愤恨和厌倦,时常如坐针毡,她唯一能做的、让她自己感到自己在活着的事只能是一头扎进那灵魂的黑暗深渊,在那里有着真正的现实,她的工作就是让这现实凸破坚硬的地壳,逐步地、从容不迫地崭露出来。这种作品当然会给人无比虚幻的感觉,站在“有”与“无”之间的界限上的感觉。如果人没有力量抛弃陈腐的“现实”,他也决不会接受残雪的现实。残雪不可能“故意”写作,因为写作对于她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行为,是她生活的方式。一般人之所以在阅读时感到别扭,是由于人总是不习惯于凝视那个陌生的自我,那种感觉就如同见了鬼似的,很麻烦。也许残雪是一个给人制造麻烦的作家,虽然目前只是少数人愿意来惹这个麻烦。
问:读你的小说,很多人会有一种共同的“不堪卒读”的感觉。记得当初我们系儿位关注当代文学写作状况的师生在一起议论刚刚露世的“残雪文本”,当然最先受刺激的是你采用来描述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物象及其关系的词汇,它们正常地引起人们生理上的不适反应以及心理上的憎厌情绪。前不久雁心先生发表一篇给你的独白(《那单纯而朴素的笑容》《厦门文学》1998.6)不知你看到了没有,她说“残雪,你那么敏锐地感受现实中那些无可奈何的,暧昧难明的肮脏和丑恶的形象呈现在作品中时,它们所唤起的无可回避的厌恶真使人害怕。你真有本事使人在阅读时厌恶得掷卷而走,而这厌恶又像无法逃避的头痛……”这种感觉从接触到你的小说就一直伴随着你的小说,几成你小说文本的属性。由此相信会有许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