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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珥再次打断了他。她冷若冰霜地说:
“快把你的咖啡喝完,埃弗雷姆。我得走了。”
费玛问她得上哪儿。他非常乐意和她一道。不管是哪儿都成。他今天上午无事可做。他们还可以接着交谈。他相信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刻不容缓。要么,他就待在这儿等她回来,然后他们再继续交谈,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呢?他不在乎等待。今天是星期五,是他休息的日子,诊所关门,而星期天那些搞装潢的人就要到他家里来了,所以,待在家里他唯一想着的就是拆卸、包装之类的令人沮丧的任务。她是怎么想的?星期六上午她能否把特迪给他借用一两个小时,帮着他取下……得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荒唐的,跟要紧的事根本就不沾边儿。他可以熨烫一些衣服,一直到她回来吗?要么把那些干净的衣服给折叠起来?改天吧,换个时间,他想对她讲讲最近一直萦绕他心头的想法,一种他称为“第三种状态”的思想。不,这不是什么政治观念。倒更像是存在主义的观念,如果我们还能说“存在主义”而不让人听上去觉得陈腐的话。“什么时候你提醒我一下。只要说‘第三种状态’我就会立刻记起来的,就会给你解释的。尽管这种思想也许愚蠢透顶。这会儿它显得并不重要。毕竟,在耶路撒冷这个地方,差不多每两个人当中你就能看到一个一半是先知、一半是总理的人。包括茨维卡·克鲁泡特金,包括沙米尔本人,我们当中的那个勃列日涅夫[1]。与其说耶路撒冷像一座城市,倒不如说它像一座疯人院。可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跟你谈论沙米尔和勃列日涅夫的。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同你谈论迪米的。迪米说,你和特迪在背后叫我‘小丑’。如果你知道你儿子现在也喜欢自称‘小小丑’你说不定会感到吃惊的。这还不足以让你震惊吗?我倒不在乎别人叫我小丑。被自己父亲视为施勒密尔和施勒麻痴的人你叫他小丑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虽然他自己同样荒唐可笑。我指的是老头子。巴鲁赫。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我和迪米要更加荒唐可笑。他是又一个耶路撒冷先知,有自己关于分三个阶段轻松地实施救赎行动的个人方案。他会讲一个故事,是一个赞礼员的故事,那个赞礼员在敬畏节日期间竟然只身羁留在一个孤岛上。这个并不重要。顺便说一句,最近他喜欢弄出一些口哨一样的声音。我指的是气喘。我感到十分焦虑。我这说不定是在想象而已。你是怎么想的呢,约珥?也许你可以找个时间跟他聊一聊,让他住院做些检查?你总能够软化他。你说不定还是唯一能抑制他那修正主义般顽固情绪的人。我说过,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