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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插嘴)实际上又是一样。
韩:——当中有很多现实的因子,她将它打碎。
残:我在塑造自己的世界,人家进去不了,完全进入我的作品也不可能,就要变成我自己。
施:你这种独树一帜的欲望很强,与众不同对你这么重要吗?
残:我本来就不同。现在拼命把这种不同夸张表现,原来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就赶快表现。
施:和读者取得共鸣、交流是不可能的。
残:肯定没有共鸣。至少读了能体验我个人的气质,慢慢会有些人欣赏,现在太少了。
施:有没有感到不被理解的寂寞?
残:无所谓,反正就是这个样子。
韩:她最早写《黄泥街》捕捉一些荒诞的感觉,写法比较写实,她自己不满意,第一稿没写完。
残:刚开始没看现代主义的作品,家里没这些书。从前读了些鲁迅、托尔斯泰、果戈理的小说。一九八三年写《黄泥街》,边写边看翻译的现代主义作品,喜欢卡夫卡、怀特,美国女作家——写《伤心咖啡馆之歌》的,记不得作者的名字。
施:卡森・麦卡勒斯。
残:那时创作还很模糊,不知道要不要,能不能搞,后来感觉要搞,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
韩:第一稿《黄泥街》和第二稿发生什么变化?
残:主要是内心升华的过程。写实主义的写法不过瘾,有些东西说不出来,非得用现代主义的手法才说得出来,写第一稿时,没看外国现代派的作品,就知道只有那么一种写法。
施:受哪个作家影响最大?卡夫卡?怀特?
残:川端康成对我影响也很大,但我的东西跟他没一点接近。
施:文学的敏感或许勉强可找到一点联系,思维上完全不同。
韩:就你理解,什么是现代派的文学?
残:现代主义都是即兴的。卡夫卡的《城堡》就是即兴,写完了还不知道搞什么东西,几十万字。
施:你不以为他是在演绎一套理念?
残:这是后来评论家硬套进去解释的,他的作品可以上升到哲理的高度,并不是由于思索,而是来自内心情绪的积累。
卡夫卡非常随意,《城堡》一下扯到这里,一下扯到那里,结尾续了三次,结不了,就算了。
施:卡夫卡的《审判》《变形记》绝不是凭直觉即兴写的。
残:那点哲理!(嗤之以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