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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一个文章,说明一个那么简单的哲理,人人都能说得出来。
韩:她在这个方面比卡夫卡更前卫。
施:卡夫卡的文学为人类打开了一个窗口。比较起来,你的意象跳跃、零碎,卡夫卡的却扣得很紧,如果说你是点,卡夫卡是线。
残:他的窗口主要来自非理性的力量。
我写些人在黑暗中摸索,相互之间贴近的感觉,没有情节,情节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情绪的贯通,从《苍老的浮云》《黄泥街》《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还有最近这个长篇,情绪上都是一贯的,刘××读了长篇《突围表演》,说像读论文一样,二十三万字,写了整整一年,情绪从头到尾贯通。
我不同意你说我的作品零碎。
施:短篇是零碎的意象组合……
残:每一个短篇都是一股小一点的情绪,都很贯通。稍微一偏,能看出来,有时想偷懒,没提那么高,写出几千字全部删掉。
<h4>回到我原来的样子</h4>
残:现代主义文学与技巧无关,反正到了这个程度,有很多话要说,随便找个借口把它发挥,最重要的是心里有没有这个东西。
施:想说的和借口结合起来……
残:成功的时候就是这样,找不到只好放弃,重要的不是写什么东西,而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去写。
施:据评论者的分析,你心里的“东西”就是现代人基本的焦虑感,从而窥测到人类生存的困境和人性的弱点……
残:刚完成的长篇《突围表演》,所有的人都在突围,包括我自己,写这二十三万字也是突围,老要和铜墙铁壁较量一下,老突不出去,每个人都要表演一番。现在我愈搞愈怪,内心更走极端,很少有人能进去。愈抽象,在语言上却愈来愈平易。我跟那些人说愈来愈明朗,那是骗他们的。
不过,一个人性格有很多方面,我是想与现实作对,回到我原来的样子,字里行间后面,可能就是儿童的形象,没有观念,愈是恐怖、奇异,愈受吸引。
施:所以蝎子、蚯蚓、蜈蚣等经常在你小说里出现,评论者借此发挥……
残:我喜欢挪威画家蒙克,我觉得很美,有些气质跟我接近。写这些动物是表现一种意境,写的时候无所谓美丑,用小孩的眼光,觉得奇特、有意思。
韩:耳朵长出桂花树,枯树长着人的头发……这些意象怕不怕有枯竭的时候?
残:暂时还不会。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