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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的军人世家背景比我的言辞更有用。
马格纳斯听命行事。马格纳斯总是听命行事。
马格纳斯修补,整顿,搬运,比管家还行。而马格纳斯听命行事时,把手放在我胸前,贴在我赤裸的颈背上哈着热气:“拜托,我的小傻瓜,我们有没有时间销魂片刻呢,有?没有?”
但玛丽一如往常,紧张得连微笑都挤不出来。
她命令他下楼去,确认临时雇来的男仆温泽先生已经从威伯的鱼店取回冰块了。马格纳斯听命离去。马格纳斯总是听命离去。就算比较明智的做法是一巴掌打过她脸颊,马格纳斯仍然听命离去。
玛丽停了下来,抬头倾听。一辆汽车的引擎声。在这纷飞的雪里,像痛苦的回忆向你驶来。
但与痛苦的回忆不同的是,这辆车过门而不入。
晚宴,外交圈的欢乐时光,和乔治敦Georgetown,美国华盛顿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美国官员与各国外交官汇居之处的那段岁月一样美好,当时马格纳斯还是前景看好的副主任,主任职位已近在眼前。马格纳斯与玛丽之间的一切都已修好弥平,除了日日夜夜悬在玛丽心头的那片乌云。即使玛丽有时并未意识到,但乌云一直都在。那片乌云就叫“莱兹波斯”,爱琴海上的希腊小岛,萦回着恐怖异常的回忆。
马格纳斯是维也纳英国大使馆担负某些不言可喻职务的领事,事实上每个人都心照不宣,他是派驻本地的情报站主任。玛丽·皮姆,马格纳斯的妻子,透过纯银的枝形吊灯,骄傲地看着丈夫,而仆人正端上玛丽以母亲秘方烹调的鹿肉,为十二位本地情报圈不言可喻的贵宾上菜。
“你也有个女儿。”玛丽用流利的德文对奥地利国防部的丁寇尔顾问说,“叫厄秀拉,对不对?上回我听说她在音乐学院主修钢琴。跟我说说她的事吧。”而仆人则在一旁静静聆听她的指示:“温泽太太。过去两个位子的雷德勒先生没有红酒了,快添酒。”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玛丽听着顾问家族的沧桑史,心中暗自评断。这是她努力筹划的那种夜晚,她的整个婚姻生活里都不断在筹划这样的夜晚,无论是他们犹在力争上游时的布拉格与华盛顿,或是守成待时的此地。她很快乐,她神采飞扬,莱兹波斯的乌云几乎已飘远。汤姆在寄宿学校适应得很好,很快会回来过圣诞节假期。马格纳斯在莱奇租了一幢山中小屋,可以滑雪,雷德勒一家说也许会跟他们一道去。那些天,马格纳斯机智横溢,虽然为他父亲的病情担心,但仍对她关怀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