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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下床,换上干净的亵裤和里衣。
早知昨晚就该直接拒绝那两人的邀酒。
他捏了捏鼻梁,披上外袍,打开门,猝不及防和门口的一张黑漆漆的脸蛋对上。
心脏没来由顿了下。
郁娘睁着圆润的眼睛,脸上扬起谄媚讨好的笑:“殿下你醒啦,奴婢伺候你洗漱。”
南廷玉砰的一声关上门,郁娘抹了一鼻子的灰,张了张嘴巴,看着紧闭的房门,哑口无言。
他又怎么了?
想不通自己哪点得罪他了,让他一大清早就发脾气,转眼一想,应该同她没关系,是他自己素来阴晴不定,难伺候。
想通这点,郁娘站在外面温声道:“殿下,有什么需要你再喊我。”银子难挣,屎难吃,忍忍吧。
等攒够钱了,她就再也不受这气。
屋内,南廷玉眉心敛动,没作声。
他也不知方才为什么突然要关门,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想到这,他眼神透着一抹晦涩暗昧。
明日,神弓队将欲离开赵家村,又路过蓟州城附近,南廷玉要借这把东风再烧一次,一鼓作气,将黑山寨剿灭。
她俯下身,用唇轻轻咬断针线,剪影将她的动作倒映得清清楚楚。
旋即,她又抖开衣袍,检查有没有破损的地方,确定没有问题后方才叠好放到一旁。
兴许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懒的腰肢,曲线玲珑有致,似有若有若无的芬香溢来,初夏的温度不知何时变得温热。
南廷玉撇开头,再望向案几上的舆图,忽有酒劲上头,难以聚神。
没一会儿,他便吹灭烛火歇息。
烛火熄灭的那一刻,郁娘轻舒口气,总算歇息了。
她几次想提醒南廷玉早点歇息,但见他神情专注,岿然不动的模样,便不敢打搅。
她吹灭眼前的油灯,轻手轻脚合上门。
炮竹碎屑散落满城,仍然在夜空中散发出一股炮灰味,丝丝缕缕窜入鼻腔,似泥土,又似战场的味道。
她打着哈欠回房,火火听到声响,哼唧一声,从门槛上爬出来,眼睛分明都快睁不开,可还是迈着四条腿,吭哧吭哧跑到她脚边迎接她。
她笑着揉了揉火火的脑袋,为它添上吃食,两只眼皮上下不住打架,她也撑不住了,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另一边,南廷玉的房间里酒气仍未散,若有若无浮动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