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司·奥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傲轩小说网www.ax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一部分。我记得,第一眼看上去,一切是那么的洁净美好。夜晚,街上的长椅、街灯以及所有的希伯来语标识,整个特拉维夫仿佛只是塔勒布特学校体育场上非常漂亮的展览。
那是1938年12月末,从那时起我没有出过一次国,除非在想象中。我今后也不会出去。这并非因为以色列如此美好,而是因为我现在认为所有的旅行都是个错误,你不会空手而返的唯一旅程就是你的心灵之旅。在我内心深处,没有疆界和海关,我可以像星星那样向着最远方行进,或者是在已经不再存在的地方旅行,拜访不再存在的人们。甚至走进从未存在过的地方,或者是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待在那地方对我有好处。或者至少,没有坏处。我给你煎个鸡蛋吃了再走?再放些西红柿、奶酪和一片面包?或者放些鳄梨?不用?你又那么着急?至少再喝一杯茶吧?
那时,在守望山上的希伯来大学,要么就是在凯里姆亚伯拉罕,盖乌拉或阿哈瓦的一间狭小的房子里,穷学生们两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范妮娅·穆斯曼和耶胡达·阿里耶·克劳斯纳就在那里相识。那是在1935年或者1936年。我知道我母亲那时住在泽弗奈亚大街42号的一个房间里,和她同住的还有来自罗夫诺的两个朋友,伊斯塔卡·韦纳和范妮娅·魏茨曼,也是学生。我知道她有许多追求者。即便如此,我从伊斯塔卡·韦纳那里听说,她也失恋过一两次。
至于我父亲,我听说他非常喜欢结交女友。他侃侃而谈,才华横溢,机智幽默,招致大家的关注甚至嘲弄。有学生称之为“活字典”。要是有人需要知道,甚或不需要知道,他总是喜欢给大家留下这样一个印象,他知道芬兰总统的名字,知道梵语“塔”怎么说,或者是《密西拿》中是否提过石油一词。
他要是看上了某位女生,就会过于殷勤地帮她工作,他会约她出去,夜晚到梅施阿里姆大街,或是桑海迪里亚小巷散步,他喜欢参加知识分子的讨论,他会感情充沛地朗诵密茨凯维奇或是车尔尼霍夫斯基的诗歌。但是,显然他和多数女孩子的关系只限于严肃讨论或者是晚间散步,仿佛姑娘们只喜欢他的大脑。也许他的运气与那年月的多数男孩没什么两样。
我不知道父母怎样亲近起来,我不知道在我认识他们之前,他们之间是否还有爱。1938年初,他们在雅法路拉宾内特楼顶上结婚。他身穿黑色白条制服,系着领带,上面的口袋里露出三角形的白手绢;她身穿白色长裙,更突出了苍白的皮肤和一头漂亮的乌发。范妮娅从她在泽弗奈亚大街与人合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