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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因为对他来说,相信祖国历史中的那些小插曲不过是高烧中的胡话倒会让他更舒服一些,睡吧,母亲,他央求道,然后从一堆他命人做好的麻布床单中拿出一条将她从头到脚裹了起来以免伤到患处,他让她侧身躺下,把她的手放在心上,安慰她说,别去想伤心的破事了,母亲,不管怎样我都是我,您安心地睡吧。公务人员使出浑身解数却平息不了民众关于族母长正在溃烂中走向死亡的传言,于是便开始散布编造的医学诊断,然而,正是那些发布公告的信使证实了所澄清的谣言就是真相,证实了在那垂死之人的房间里,腐烂的气味浓烈得都令麻风病人恐惧,证实了需要宰杀绵羊用活血为她泡澡,证实了她的床单上会沾满由她的溃烂患处分泌出的能变色的物质,无论怎么清洗都无法还原布面本来的色彩,证实了再也没有人在牛棚中看到过他,也没有人在他妾侍们的房间中看到过他,而想当初,即使在最糟糕的年代,清晨时分也总能在那儿找到他,大主教亲自过来了,希望为弥留之际的她做临终圣事,他却将他拒之门外,没有人要死,神父,别听信谣言,他对他说,尽管在房间内吸着疫病诊所气味的空气,他还是会和她用同一把勺子分享同一个盘中的同一份食物,把她放上床之前还是会用犬类除蚤皂为她沐浴,她用最后的残喘之声发出的指示令他的心脏酸楚得几乎停止跳动,她希望自己死后那些动物可以被妥善照顾,希望孔雀的羽毛不会被人拔下来做帽子,好的母亲,他说着用一只手将克勒奥林液抹遍了她的身体,过节的时候,别逼着那些鸟儿唱歌,好的母亲,他拿起睡觉用的床单把她裹好,要是打雷的话,让他们把母鸡从窝里拿出来,省得它们孵出蛇怪来,好的母亲,他帮她躺好,把她的手摆在她的心上,好的母亲,安心睡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趴在床边的地面上睡了仅剩的几个小时,他悬浮在梦的漂流中,悬浮在愈发逼近死亡而愈益盛大的无尽迷妄中,他在夜夜积聚的怒火里学着去承受那个悲痛礼拜一的无边怒火,那天的黎明时分,世界的可怖岑寂将他惊醒,我的生命他的母亲本蒂希翁·阿尔瓦拉多已经停止了呼吸,于是他展开了她令人恶心的身体,伴着第一声鸡鸣时的微弱光线,看到了被画在床单上的另一具一模一样的将手放在心上的身体的侧影,那画就的躯体既无疫病的裂痕亦无衰老的伤损,它坚实而光润,仿佛用油画颜料在裹尸布的两面画出,还透着娇嫩花朵的自然芬芳,净化了这间病房的气息,无论用碎石揉搓还是碱水熬煮,那影像都无法从床单上除去,因为它已经从正反两面渗进了麻布,与织料融为一体,而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