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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又是永恒的,但他没能静下心来思索这是一个多大的奇迹,而是愤怒地一摔门离开了卧室,那动静仿佛一声枪击回响在整座宅子中,就在那时大教堂敲起了哀悼的钟声,其余教堂紧随其后,举国上下每个教堂都敲响了百日无歇的钟声,被吵醒的人们绝望地明白他又做回了他全部权力的主宰,而他内心被死亡触发的盛怒压抑着的谜团则会借着空前的强劲力量蹿升,与一念间的理性、尊严和宽容针锋相对,因为我的生命他的母亲本蒂希翁·阿尔瓦拉多在二月二十三日礼拜一的凌晨死了,世界开始了一个新的混乱而躁动的世纪。我们中没有任何人老到见证过那次死亡,但葬礼的喧嚣巨响一直延续至今,我们有可靠消息,他在余生中将不再与以前一样,在百日官方服丧期与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有权搅扰他那孤儿的失眠,也没有人再在那栋弥漫着丧钟无休止的辽远鸣响的伤痛之宅里看到他,他的时间被哀痛占尽,他长吁短叹兀自言语,府中的卫兵只能如他统治初期那般赤脚行走,在这所禁苑内,唯有母鸡可以为所欲为,因为这儿的君主已经隐身,他坐在柳木摇椅上愤怒地流着血,而我的灵魂他的母亲本蒂希翁·阿尔瓦拉多正躺在一副棺材中,躺在以防她比活着时腐烂得更厉害而铺放的锯末和碎冰间,在那片悲惨炽烈的不毛之地前行,因为那具躯体被带去进行了一场庄严的游行,直至他王国中最荒芜的边疆,好让所有人都享有追思致敬的殊荣,他们伴着颂歌和飘扬的黑丝带将它送至高地荒漠中的车站,在那里,仍是同样的沉郁人群与同样的哀乐迎接它,一如荣光年代里他们来见识他藏在总统阴暗车厢中的隐蔽权力时的情形,他们于仁爱修道院中展出了那具躯体,在那里,在时间的初始,一位无名养鸟人艰难地产下了一个没有父亲而最终成为皇帝的孩子,一个世纪以来,圣殿的大门第一次打开,骑兵队在村子里圈起印第安人,挟持了他们,挥着枪托把他们驱赶进教堂中庭,冰冷的日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射了进来,平添惨淡与落寞之气,有九位主教正唱诵着熄灯礼拜经文歌,在你的荣光中安睡吧,执事和信徒唱道,在你的骨灰中安息吧,他们唱道,教堂外雨水打在天竺葵上,见习修女将甘蔗酒配亡灵饼分发给众人,还在庭院中的石拱廊下贩卖排骨、念珠和小瓶的圣水,路边酒馆中放着音乐,外面放着烟火,门厅里有人跳着舞,从现在直到永远都是礼拜日,那些年人们一直在逃亡的小径和雾气氤氲的隘道上欢庆节日,而我的死亡他的母亲本蒂希翁·阿尔瓦拉多生前就是沿着这些地方追随她那沉迷于联邦制风潮的儿子的,她在战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