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司·奥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傲轩小说网www.ax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是一个坏钟,一天还有两个钟点是准的呢。
利夫希茨家的音乐有时会一直放到半夜。屋外是风的呜咽声和牛的低哞声。客厅里,取暖器的蓝色火焰在欢快地跳跃着。丽蒙娜蜷缩在扶手椅里,腿压在身子底下,双手缩进睡衣的袖子里,好像是怀着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正是她自己。约拿单要么闭眼抽烟,要么在桌上用火柴建造城堡,然后再推翻。阿扎赖亚坐在长沙发顶头,一连几个小时地弹奏着,还不时温柔地伴着曲子哼唱。
我们应该住在森林里,约拿单想。我以前答应给她一个孩子,现在我给她找到了一个。我可以走了。埃特纳有两个女人,斯梅达和布丽吉特,住在他游泳池边的房子里,他就毫不理会别人说什么。尤迪打算春天的时候从谢赫达赫带回一个老阿拉伯人的骷髅,用它做一个稻草人,谁要不喜欢尽管滚开好了。那么,如果我们这三个身心健康的人决定在一起建立一个小家庭谁又能说不该这样呢?这不关别人的事,这是我们自己的事。随便其他人面红耳赤地谈论好了,随便昔日的那些声音嘲笑打不中牛的家伙好了。我们的心曾经真诚过,让其他人见鬼去吧。我很快就要走了,谁想抱怨就到十万里以外来找我吧。再引用一下那个蠢人的话:“夜晚狗儿叫不停,明月静静挂空中。”
在我们的小村庄,在大雾弥漫的院子里,闹钟响了七下。我们咕哝着,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毛毯底下爬起来,穿上工作服,套上破旧得不像样的外衣和夹克,匆匆地穿过雨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餐厅,吃着涂有果酱或乳酪的厚面包块,喝几杯油脂咖啡,然后又步履艰难地跑去上班。餐厅的服务人员把吃剩的东西从黏糊糊的桌子上擦掉,先是用湿抹布,然后用干抹布,接着又把椅子四脚朝天反扣在桌面上,用拖把拖地。从植树节那天起,墙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拯救土地。”
在这样一个冬日的早晨,大家都尽量缩短谈话内容。过来。这是什么?你放哪儿了?不知道。去找找。你挡了我的路。
很久以前,人们在这里做事的时候总是带着满腔的热忱,甚至是一种狂喜,有时还是巨大的自我牺牲精神。但是大胆的梦想实现了。
基布兹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慵懒的悲哀,只有鸟儿在寒风中的尖叫,只有狗儿凄凉的吠叫。每个人都是一座岛屿。
黄昏时分,在去娱乐室参加犹太哲学小组的路上,斯塔奇尼克在一棵湿漉漉的楝树下伤心地对斯鲁利克卸下了自己的思想包袱。
“一切都要完蛋了,我的朋友。你干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