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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人。既不是理想主义者,也不准备建立理想。他们生长在历史的旋涡中,他们生长在变化万千的土地上,那里一切都在进行试验。他们生长在一个只有蓝图的国家里,没有祖父母、没有祖先家园、没有宗教、没有反叛、没有奇迹的年代。生活对他们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他们没有一件传家宝——没有一只五斗柜,没有一只金怀表,甚至没有一本旧书。他们成长的地方只是一个小村庄。住的是散落在几株幼弱小树间的帐篷和棚屋。看到的是篱笆和探照灯。听到的是饿狼的嗥叫和远处的枪声。约拿单,你中了什么邪、着了什么魔?
我现在帮不了别人多少忙。要说帮忙也只是在暗中摸索。也许我设法安慰了一两个人,采取了几个我认为必要的措施。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斯塔奇尼克是一个好人,跟我称得上朋友。他热心肠、感情外露,不过脾气挺犟。跟四十年前我在青年运动中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他固执己见,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我从来没听说他认过错。一次也没有。甚至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也是如此。有一次,他有半年多不跟我说话,因为我用一张地图向他证明,丹麦不属于比荷卢经济联盟。六个月之后,他送给我一张便条,说我的地图“早已过期了”。但最后他决定跟我讲和,还给我买了一块可放在床边的小绵羊皮地毯。
至于我的好朋友约里克,他对国家或者基布兹运动的贡献不该由我来评说。我说的算得了什么?他的敌人说,他讲话像个先哲,但举止像个二流的政客。他的支持者对此回答道:“哦,他是有些谨小慎微。这一点没错,但他是一个有想象力、有理想的人!”
(让我顺便说几句,我本人不需要想象力,也不需要理想。我随着军乐团的音乐度过了一生,仿佛死亡已被取消,衰老已不复存在,痛苦和孤独已被驱走,整个宇宙只不过是政治和意识形态争斗的竞技场。总之,想象力和理想不合我的胃口。很久以前我就对约里克和他那一伙人不抱任何希望,不指望他们能表现出一点同情。当然不是无原则的同情,而是有限度的同情。但是终究是一种同情,因为我们大家都需要它。还因为,没有它,理想和想象力就会变得十分残忍。所以,作为基布兹的书记,我决心尽力帮助他人,同情他人,不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痛苦。确实,如果允许我再插入一段启示性的旁白的话,我要说在《圣经》的十诫中,在我们后来做出的种种训诫中——基布兹的、国家和社会主义的——对我唯一有关系的训诫就是不要给人造成痛苦。不要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