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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萌芽(1 / 1)

班长看到了下午我的反映,晚上把我叫到外面,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了他弟弟的事情,他说不会有事的,答应了我每天让我去小卖部往家里打电话了解情况。这才让我难过的心好一点。回到宿舍,班长让我跟睡下铺的杨换了床,让杨睡我上铺,我睡杨的下铺,杨的下铺是两张高低床拼一起的,旁边的铺睡的是班长。我不知道班长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还是照做了,睡在他旁边的床上。熄灯后,把头埋进被子里,还是偷偷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不知道那时是几点,四周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感觉到唇边有呼吸,而且离得很近,慢慢的睁开眼睛,通过窗外透进的微弱的灯光,看到班长的轮廓,我们的脸朝向对方,离得很近,一瞬间,心跳不停的加速,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从嘴里蹦出来。我全身僵住了,不敢动,也不敢呼吸......感觉到嘴边的呼吸越来越近,他贴过来了,我咬紧双唇紧闭着眼,心越来越慌,最终我们还是贴在了一起,我也张开了嘴.....第二天起床,不敢去看任何人,也不敢跟别人对视,怕昨晚的事被别人知道。班长像没事一样,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安排着大家早上的工作,当他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闪躲了。这虽是我的第一次,发生很离谱也很突然,但它还是很自然的发生了,没有铺垫。班长对每个人都很好,用南方话来形容人很耿直。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是班长,我不知道自已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特殊的感情。他虽然是班长,但更像是兄长,可能因为这唤醒了我心中对他的依赖。我们没有相互试探对方,也没有暗示什么,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样子,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后来,我的铺位就这样换了下来,就在班长的旁边。我们之间并没有因为感情,而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训练、生活中还是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身边的人,好像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心里只有默念但愿吧。毕竟在那个年代,那样的环境里面,不是光彩的事情,但我们还是小心翼翼维系着那样的感情。训练休息的时候,大家围坐在地上,班长再次问起刚来连队时的问题,我们来部队的理想是什么?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和对部队生活的了解,看看大家的理想有没有变化。大家都说着自已的理想,到我时,我把我入伍的初衷说了出来。当兵是我误打误撞来的,家里人对我的期望是不当逃兵,两年义务兵结束就退伍,能入党再回去最好。我问班长,要怎样才能入党?他说要当班长才可以。要怎样才能当班长呢?要军事素质很强才可以当班长。那我当不了班长了,我的军事素质虽然不是全班最差,但也不是当班长的料。体能更不行,每次做单杠练习,都上不去,只有吊杠的份。听完我说的,他接着说,也可以不用当班长,当文书,文书也是班长。那文书是干啥的?文书就是跟在连长、指导员身边,处理连部的工作。那我就要当文书,这样就可以实现目标了。那一天,知道了实现自已目标的路该怎么走了,也不再迷茫了。我的两个老乡,都想去学一门技术,有想学开车的,有想考军校的.....班长很高兴,大家都有各自的理想,有目标是好事,有了目标,就知道自已该往哪个方向走,这样才有努力的动力。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天,终于停了。由于天气的原因,连里也对我们特别的关照,训练不怎么紧,天天基本上都在宿舍里学习理论知识。那天晚上,看完新闻后在宿舍里学习理论,快点名的时候,五班副进来了,他冲班长说,快点名了,还学什么呀?大冷的天,吹吹牛呗。班长动心了,答应让大家放松一下。大家还没散去,五班副说,我给你们班照张像吧?我刚给我们班照了几张,还剩点胶卷。班长说我不上,给他们新兵照吧。五班副没有强求,便对所有新兵说,把衣服整整,摆点好看的姿势,争取一次搞定。经过一番简单的调整,大家都到位了,按下快门,搞定。很快,迎来了千禧年。在我印象当中,在新兵连的那个元旦过得是最有意思的,那一幕一幕都被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记得那是元旦前的头几天,班长说,连里在元旦要办一台晚会,通知各班准备节目,班长还特别强调,这是一次为排里、班里争得荣誉的大好时机,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让我们班的名气在连里打响(新兵连虽是一个连,但每一个排老连队不同属一个连,新兵连是由全营老连队组成的临时单位)。记得班里有两个爱显摆的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河北兵戴。戴对班长说,他和我来准备吧。平日私底下我和他的来往相对较多,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吧。班长答应了,我又不好反驳,也就应承了下来。下来后,我问戴,我们准备什么节目?唱歌,还丢得起这人,但数来宝、三句半什么的我可一点也不会。他说,咱们演小品吧。顿时我惊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问他,没搞错吧,演小品?谁来写剧本?谁来演?他说,瞧你那点出息,没关系,都包在我身上了。就这样,我上了他的贼船。

因为我们要准备节目,班长给了我们极大的方便,很少叫我们去做其他的事情,也不允许其他的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也特别的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希望这个节目能准备一年,甚至两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别看我们拥有特殊待遇,但内心那个急呀。我算了算,离元旦还有三天,而明天连里就要初审,行就继续练练,不行就这样毙了,让给我们期待的人失望。

准备了一天,班长叫我们两人过去,问准备的情况。我支支吾吾的,让戴回答。戴说正在想剧本,不过有点难度,毕竟入伍没多久,写部队题材的剧本是肯定需要时间,因为没有生活经验嘛。班长想想是有道理。说抓紧时间吧。就这样过关了。第二天,他们都在寒冷的雪地里训练,我和戴在温暖宿舍里准备着节目,中间还偷偷地跑去买了零食吃。我催他,你快点写吧,别到时拿不出东西来,我跟着你挨批评,我本来不想演的,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就犯傻跟着跳进火坑了。他笑笑说,没问题。你要是着急,就让你看看剧本,咱俩先演演,到班长审的时候我们演给他们看看,也算是一个交待。我说,这主意不错,至少可以证明我们没有说大话,有认真的准备。我看了看完剧本,当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掠过脑海,我们这次完了,不,是全班都完了。写的剧本也够烂的,剧本以新兵班的生活为题材,内容从训练到生活全部都有了,与其说是一个小品,还不如说是一部连续剧。场面、人物等等也太多了吧,小品咋去表达?如果真拿到晚会那天晚上去演,会被人笑死。没办法,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顺其自然,看怎么逃过班长这第一关。到了晚上,班长把我们叫去,说明天连里初审了,你们的节目该让我看看吧。我心里上窜下跳的蹦个不停,心想,今天晚上有我们好看的了。我们还是演了,一开始我就笑了,因为戴演的班长,我演的是新兵,练的时候我倒觉得没什么,可一到关键的时候,一想到现实中他和我一样,都是新兵蛋子,还装模作样地一副老兵的样子,想起就好笑。不行,重来,班长说。这样反复了很多次后,班长看确实无药可救了,下结论说,算了,你们不用练了,明天恢复训练,也别再折腾了,不能再指望你们俩能搞出啥来了。终于到了元旦那天,连里那天组织了会餐,晚上是重头戏----篝火晚会。吃过晚饭,大家都很期待晚会的开始,毕竟这是在部队过的第一个节日,集完合,大家带到了指定的场地,大家坐好后,首先是营里首长讲话,然后是连里领导讲话,大约过二十分钟后,值班员才传达指示说晚会开始。大家都穿着大衣围坐着,圈内是一大堆木头,篝火点燃了,晚会也就拉开了序幕。高人还的确不少,表演的节目都很精彩,语言类的节目较多,有不少的笑料。当然,这些节目都是其他排准备的,我们排的节目少得可怜。晚会进行到一半放鞭炮的时候,发生了惊险的一幕,由于放鞭炮的位置离火堆太近,不少炮掉在火里,发生爆炸,把木炭炸得满天飞,人群里到处都是,大家都乱成一锅粥了,慌乱的时候,传来一阵棉絮烧焦的味道,一看,是我们班陕西大个的大衣被烧点着了,大家赶紧给他灭火,还好,发现得早,只烧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临近结束的时候,我们排杀出一匹黑马,他是八班的,这小子我见过,平时话也很少,是我们排八班的,他带来的是吉他弹唱。听完报幕,心想这下我们排有救了,大家应该不会失望了。果然,这个节目不同凡响,赢得了满堂彩。这下大家都舒了口气,真想大呼:二排,二排,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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