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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刚开始她只是稍微一瞥, 而后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他昨天问她,喜欢他是因为脸吗。

毫无疑问, 刚见面的那几次,每当他出现她都会被他所吸引。

那时她也没想到,未来真的会心动吧。

闻屹的鼻翼翕动了几分,眉目仍是紧闭。

这样安静的时刻好像还有些不太习惯。

顾书云侧身与他面对,微垂的睫毛在他的下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平常总是注意着他的眼睛和鼻梁, 还未发觉他的睫毛竟这样的长。

她不禁伸出指尖,轻触了一下。

痒痒的,睫羽一片柔软。

她的指节微微蜷了蜷,顺着脸骨下滑。

像是磁极带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她停在了那片唇上。

鼻息漫过她的肌肤引起丝丝颤栗。

仿佛皮肤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迎着他的呼吸频率在跳动。

她的脸微微泛着淡粉,不受控想起了昨夜, 光影错落间摇摇欲坠的红。

这么软的唇, 怎么亲吻的时候那般火热?

每次她的唇瓣都会被他吻得红肿、发麻。

舌尖的搅动与吮吸总是近乎疯狂地掠夺着她的氧气,几次都要等她喘不上气来, 他才肯放开她。

顾书云不满地用指尖轻戳了一下。

男人喉间的那块软骨微微动了动, 伴随着很轻的水声,顾书云的视线下落到了他修长的脖子上。

白皙皮肤上凸起的位置泛着红, 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记在喉结位置异常明显。

她的眼眸倏地收紧。

这不会是她咬的吧?

顾书云愕然地探出手,竟生出了想要擦掉的念头,她尝试了几次,指腹在凸起的位置轻轻摩擦。

谁知面前本该熟睡的人突然睁眼,漆黑的眸子聚神,似笑非笑道:“老婆,不要在清早的时候去摸男人的喉结。”

顾书云微睁双眼。

他顺势捉住了她因为慌张而乱动的手,收力将她的身体带进了他的怀中。

相贴的肢体立马感受到了异样的变化。

而他更是屏息贴近她的耳朵说道:“我怕你有危险。”

呼出的气流在耳廓不断地翻涌,顾书云咬紧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生怕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她的眼眸埋得很低,微颤着声问:“你昨晚还没有够吗?”

他深邃的眸子微眯,低沉的笑在嘴角肆意开来。

“昨晚是昨晚,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

看他婚前克制的模样,她还以为他需求并不大。

没想到……

顾书云闷恼地转过身子背对他,撇了撇嘴:“都怪你,我现在腰还是酸的。”

不仅如此,她刚刚转身的时候还明显感受到,她就连四肢都是巨烈的酸胀,绵软和无力。

昨晚的三次分明就是过量了。

她应该更早就拒绝他的。

闻屹微微沙哑的嗓音跟了过来,动作熟练地放在她的腰上:“要不要我帮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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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

还没等她同意,他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动作。

掌心熨着她的肌肤,从侧腰来到腹部,再往下到达小腹,薄茧的指腹刺激着娇嫩的皮肤,顾书云不自觉收紧双腿。

就在她以为他还要继续向下时,闻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他将下巴放到她的肩上,鼓着腮蹭了蹭她的下颌:“老婆,我的嘴唇也好痛啊。”

他拖着的腔调多了几分浑不吝的感觉。

分明是耍赖的语气。

顾书云惊得眉毛都扬了起来:“你痛什么?”

她又没有大早上偷亲他。

该痛的应该是她吧。

“刚刚被你戳痛了。”

“我明明很轻!”她气短地捂了捂胸口,“而且你那会不是睡着了吗?”

他的黑眸挑起一束精光,语气透露着兴奋:“所以你是以为我睡着了,就开始对我为所欲为?”

而后他了然地点头,很体贴地闭上眼睛说道:“行吧,我再睡一次,你可以继续了。”

顾书云:!!

“向我索吻也可以。”

“……”

顾书云简直不想再搭理他。

她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可能真的要有危险了。

于是忙不迭地坐起身想要穿衣服。

她的眼神寻找地向四周探去。

不远处的木质地板上可怜地躺着一套被撕裂的红色睡衣,裂缝处的线头根根分明,崩了的扣子掉在它旁边。

昨晚他解到最后两颗扣子时没了耐心,直接用力扯开,当时她以为只是扣子脱落,没想到连下方的布料都被扯破了!

顾书云惊讶。

这,这么激烈的吗?

更让她不忍直视的是。

她在睡衣的一角处看见了一道分外刺眼又醒目的痕迹,那不是……

所以昨晚,这这这么激烈吗!!

他昨晚不是戴了那个,怎么还会弄出来?

思绪的剧烈碰撞下,红意瞬间爬满她的脸颊,染得耳根一片潮红。

闻屹见她不动,抬眉问道:“在想什么?”

“你,我,”她的舌头像是被绳结缠绕不知如何开口,捏了捏手里的拳头,看向自己身上时,不由脱口问了声,“我昨晚洗澡了?”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低笑着说:“你不记得了?”

顾书云紧蹙着眉心沉思了好半晌。

她后面几乎都快昏死过去了,怎么洗的,怎么换的衣服完全不知道。

她的表情又沉下了几分,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不会是你帮我洗的吧?”

闻屹舌尖抵了抵下颚,摇头淡道:“不是。”

顾书云松了口气。

那就是她还尚存的意志支撑着自己洗完了澡。

还好。

下床之后,她捡起地上的睡衣正要离去时,却听见他在她身后懒散开腔:“是我和你一起洗的。”

顾书云:!!!

这和他帮她洗有什么区别!?

难怪昨晚她还梦见自己在水里游,居然是真的。

……

浴室里。

顾书云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淡淡的青色从青红色从锁骨开始往里蔓延,她撩起睡衣检查自己的胳膊,果然也是每一处好地儿。

她甚至没印象这些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了?

叹了口气,顾书云拿起那套被撕裂的衣服,确认了再无修补的可能之后才丢进了垃圾桶。

如果每次都要这样浪费一套衣服,她真的会生气的。

简单清洗过后,顾书云走出浴室。

房间里有些动静,像是在翻抖被子。

她抬眼看了过去,闻屹正在拆卸着床单和被罩。

她的心下莫名紧张了起来,问道:“床单也脏了?”

闻屹微微挑起眉梢,淡吐字道:“也?”

简短的单字让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还有我的睡衣也脏了,我刚刚看见浴室的墙面也脏了,我不管,你尽快清理干净。”

最后半句她的整个面颊都是烧红的,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只想快些找个理由离开这里。

“你先忙吧,我去做早餐了。”

就在顾书云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闻屹拉住了她的手腕。

“抱歉,我会弄好的,”他轻声说,“早餐不用做,我刚刚已经订好了。”

她埋着头挣开:“那我去洗水果。 ”-

等他将房间恢复如初的时候,懒洋洋的日光早已高悬上空。

顾书云低着眉,半弯身子将水池里的水果都装进碗中,她拿着走到了中岛台上,从前方取下水果刀和板子。

长长发丝挂在她的耳后,露出一段莹润如玉的肌肤,纯白的睡衣裙摆如同山茶花般绽放,清清冷冷的,宛若冬日枝头的薄雪。

闻屹走了过去,将自己的下颌贴在了她的肩膀上。

双手绕过她的身侧,挺厚的胸膛带着热浪席卷了她的后背,手指交叠的那一瞬间,她的腰肢一软。

偏偏他还略一低首,慢悠悠地说:“我来帮你。”

这样亲密的触碰还是让她忍不住止住心脏狂跳,含羞着说:“我自己可以。”

他的唇角扬起,轻快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教你雕花。”

闻屹取过一颗草莓,拿了一把更小的水果刀,将草莓底部的白色的果皮削去,而后刀片一层层往上,他的指腹紧紧贴着草莓,汁水漫溢到他的指尖,浸润着薄红。

顾书云无心注意那颗草莓最后被雕成了什么样子,视线一直顺着那颗淌落的汁液,向下。

她又多停留了几秒。

潮黏的汁液滑过他掌心微凹的纹路,微鼓的鱼肌轻动了一下,那滴红液摇摇欲坠地悬挂在了他的腕骨处欲落未落,盈透诱人又禁欲感十足。

她的心口起伏得更加明显。

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他诱惑呢。

闻屹侧首看她,见她微红的耳尖,忍不住勾唇,偏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烧灼的唇瓣让泛红的耳尖变得更加滚烫。

“要不要尝尝?”他神色如常地问道。

雕花的草莓层层叠叠地展着,宛如一朵靡丽盛放红玫,娇艳欲滴。

她就着他的指尖抿了一小口,微酸的汁水瞬间盈满口腔。

“还要吗?”

“酸。”

闻屹轻笑着将剩余的半颗草莓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心跳缓缓加速,她有些羞涩地移开眼去。

灼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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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在她的耳畔,垂落的长睫轻颤。

他低声问道:“宝宝的脸怎么比草莓还红?”

她面色绯红地咬着唇,耳根更是透出血色一般,嗔羞道:“你不许叫宝宝。”

他低沉的声音宛若大提琴颤动的尾音,薄唇又蹭了蹭她的耳尖。

“可我喜欢你啊。”

“你呢,喜欢我吗?”

“嗯。”

他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抱起,落放在台上。

墨黑的眼眸与她对视,眸光幽深:“嗯是什么意思。”

顾书云别开眼,随手抓起了旁边洗净的草莓喂给他,浅浅回道:“就是喜欢的意思。”

酸意丝丝浸没着口腔,而他的整颗心却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唇角止不住漾开笑意。

“老婆,次卧里放了好多新婚礼物,想不想拆拆看?”

第44章

“还有新婚礼物啊?”

“当然, 这可是我们重要的纪念日。”

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手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拆礼物会好累。

顾书云微微垂了垂头表情恹恹的, 看上去兴致不太高。

“要不之后吧, 今天我想休息一下。”

闻屹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 逼近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填满。

他的目光追了上去,黑眸沉沉:“老婆, 这才新婚第二天,你已经对我感到厌倦了吗?”

顾书云被他逗笑, 声音软绵绵的:“我是没有力气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句:“罪魁祸首就是你。”

闻屹微挑眉梢:“这多简单,我替你代劳就好。”

他的一边手搭在了她的腰侧,有意无意地捏了捏,暧昧不清地又问了句:“换衣服需要我代劳吗?”

顾书云的瞳孔微缩, 叹道:“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他短促地笑了笑, 将她从台上抱了下来。

两人吃过早餐之后,一起去了次卧。

这个房间也被整理过,不过红色的元素没有主卧多。

空空的屋子属于他的物品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看得出来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到这里,床上连床单都没有铺。

所有的礼盒都被摆在了地毯上,大大小小地堆了个小山。

“这么多啊?”

顾书云看到时不由出声。

“大多是朋友送来的, 攒了好几天, 我全都放这了。”

他拉着她在有地毯的位置坐下。

又匆匆去沙发那拿了两个抱枕过来,一个垫在她的身后, 一个让她抱着。

“想从哪个开始拆, 最大的怎么样?”

闻屹随手拿了一个较大的盒子。

拆开纸箱后里面是大小不一的木板。

顾书云拿起说明书看了眼,脸色登时涨红, 臊得不行。

居然是张拼接婴儿床。

难道是外公送来催生他们的吗?

可她暂时还没有考虑过生孩子这件事。

好像长辈都是这样,单身的时候总是念叨把婚结了,结婚之后又是新的催念。

但是对她来说。

成家的意义在于两人相伴,婚姻中爱与陪伴胜过其他。

生孩子并不是结婚的唯一目的和结果。

闻屹的动作很快,山堆的盒子没一会儿就拆得所剩无几了。

顾书云问:“你能认出这些是谁送的吗?”

他微微颔首,平静道:“看东西就知道了,他们送得很有自己的风格。”

闻屹从其中一个礼盒中取出了一块藤花怀表,镂空的浮雕密纹流光璨金,打开之后内里母贝的工艺华丽细腻,指针缓缓经过花朵和藤蔓缠绕的表盘,宛若神秘花园中的一隅宝藏。

他微掂怀表的重量说:“比如这个,估计是这里面最贵的,肯定是我哥送的。”

“怎么看出来的?”

他微垂眸,笑道:“你忘了,他昨天没来,为表歉意肯定得拿出点诚意来。”

闻家在北美的公司出了意外,临时需要他赶过去,尽管已经尽力协调了时间,还是没能在婚礼这天回来。

因此他又补了一份礼物给他们。

按理说这种品级的东西应该摆在博物馆才是,不知道闻靳北从哪弄来的,不过只要她喜欢就好。

顾书云将怀表放在手心中把玩,精巧的表身触手微凉、轻糙,指针一刻一刻地行走,仿若流动的时间在此都能被记录下来。

忽然她的视线瞥到一边的小人,准确来说是一对玻璃工艺的小人。

相比于旁边那个羊脂白玉的鲁班锁,她更感兴趣这个带有巧思的礼物。

玻璃通体透明,上下约有手掌那么大,人物的身体做工精细,居然连发丝和手指这类细节都活灵活现。

小人的身后是流柱般升起的水花,从裙摆开始蔓延,越往尾端,淡紫色调越加浓烈,像一朵摇曳的花束,迎着风,如梦如幻般晕着淡色。

再仔细看它们的五官,分明就是比照着她和他做的。

“这个也太用心了。”顾书云忍不住夸赞。

她拿起那对工艺品时看到底座上还有几个字:古希腊掌管玻璃的神至上,祝新婚快乐!

虽然没有署名,但顾书云一下想到了他朋友中那位最活泼的人。

她问:“是不是周斐煜送的?”

“对,他很喜欢做这些小东西。”

自己做的,好厉害啊。

顾书云对他印象很深,除了因为多见过一次,还因为婚礼的时候,他喝醉了抱着闻屹嚎啕大哭。

当时场景几度失控,差点没控制住。

她也记下了他这个泪失禁体质的朋友。

她弯了弯眼说:“他很有趣。”

闻屹稍正了身体,手随意搭在腿间,调侃道:“他有趣的事可不少,想不想听?”

顾书云点点头,了解他的朋友也是了解曾经的他。

她很乐意参与他的那段过往。

周斐煜和闻屹算是同学,但实际上他的年龄小上两岁,所以当时班级中的男孩子并不太乐意带着这位小朋友玩。

可周斐煜不知道哪来的热情,就赖上了闻屹,上下学黏着要先去他家再回自己家,寒暑假见不到人天天电话轰炸,后来两人真玩到了一起才知道,原来当时他是在班上比对了一圈,发现了闻屹这个小可怜,身边居然连朋友都没有,善心泛滥决定拯救他。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班上同学落下的人。

之后的时间也证明了,他真的是个神经大条又脑回路十分清奇的人。

接着,闻屹又拆了几个盒子,分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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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介绍了其他的几个朋友。

结合婚礼上的印象,她终于对他交友的圈子有了些许了解。

闻屹将拆下的包装团在一边,单腿微屈,胳膊仍旧懒洋洋地搭在一侧,勾起唇角问道:“拆了这么多,你就没有好奇我送你什么?”

顾书云歪了歪脑袋,举起了自己的手腕:“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闻屹站起身从桌上拿来了一个立方盒子,他放到顾书云面前,示意她快些打开。

方方正正的盒子,掀开盖子的瞬间,纸板像花一样向四方展开,中间的气球向上浮起悬停在半空中,而下方是一座像花园一般立体的新鲜花束。

“好看!”

她用手指触了触花瓣。

视线下落至底部,摇摇晃晃的气球之下好似还挂着什么。

顾书云将其拉起。

绳带缠着一个红色的本子被她抽了出来。

“我们的结婚证吗?”顾书云呆愣了两秒。

闻屹底气十足地抬眼,微扯唇角说:“你再仔细看看。”

红本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国徽,而下方是两行明晃晃的大字——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动产权证书。

“房产证放这做什么?”她不明所以,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你又买房了?”

闻屹慢条斯理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下午我预约了产权过户,我想把这个房子写到你的名下。”

顾书云微怔,他说的是写到她的名下。

而不是加上她名字。

她蹙了蹙眉,酝酿了好一会问道:“为什么啊,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他低淳的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苏城是你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我不想让你在这连家都没有。”

成婚对于女孩就像是失去了依赖已久的家,无处是避风港。

更何况她本就是被迫离开,无法再复原过去的关系。

就算是给她的物质保障也好。

他想让她有枝可依,有家可回。

有他在,她永远不会一无所有。

顾书云眼角颤动,胸腔不自觉泛起酸意,她克制地忍下心底涌动的情绪,可眼里还是逐渐聚起了朦胧水雾。

喉间像是哽了一下,发不出声音。

她上前紧紧地抱住他,鼻尖埋进他的颈间,无声抽动。

尽管她的力道勒住了他的脖颈,闻屹还是轻声一哂,翘起嘴角笑容慵懒。

“又更爱我了一点,是不是?”

顾书云保持着抱他的姿势,微微点头。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还有最后一个礼物,你要不要自己来?”

她闷声应道:“好。”

闻屹拿起了那个包装,正反着翻看了几下说道:“看着像是本书,不知道谁送的。”

顾书云接过后撕开了外层的封套。

里面是一本蓝色封底的书籍,白框窗前是一个女性萧飒的侧影,书名叫「一间自己的房间」。

页脚边缘并非全新,像是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她打开封面,首页中一道遒劲有力的笔迹挥洒地写下:“心智的自由决定诗歌的诞生,没有什么比成为自己更重要。”

字痕很轻,洋洋洒洒字迹挥毫落纸,笔锋却并未有明显棱角,看得出阅读者在写下这句话时运笔自如,心迹舒愉。

顾书云看着那略微有些岁月的纸面,问道:“看着好像不是外公的字?”

闻屹一下也没认出来这是谁写的,但书的名字让他目光有些愣怔。

顾书云又问:“是你的哪个朋友吗?”

他淡道:“不知道。”

她又往后翻了一些:“你看过这本吗?”

“嗯。”

闻屹闭了闭眼,很多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父亲严厉的话语,母亲练舞房的身影,蝉鸣炎热的夏天两人争吵的声音。

从前在家里的书房他见过这本书,只是当时书页上还没有这行笔迹,后来苏清姿走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他也没太注意到哪些书少了。

后来他在图书馆再遇到这本书的时候,无意翻开看到了首页的那句——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必须得有些钱和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逐渐能明白,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之于母亲的含义。

不是囚困的精致牢笼,而是广阔的,让她可以做她自己的世界。

他讳莫如深的眼睛中藏着些看不太清的情绪。

抬手从顾书云的手中取过那本书,打算再细看一下是不是记忆中的那本。

谁知书在拿起的时候,带起了下面的一册。

一个不厚的、略小于书的本子,没抓稳又落回她的腿间。

只有薄薄一册,所以刚才他们都没注意到。

顾书云打眼一看。

红色的薄册封面上同样写着两行字。

和刚刚他给的那个本子一样。

所以这是,

又一本房产证!?

她惊讶地翻开封皮,微糙的质感摩挲过她的指尖,顿住。

立体团花下,挺括的纸面中黑体印刷着几行文字。

权利人:顾书云

共有情况:单独所有

坐落:苏城东城区清元路161号

权利类型:国有建设土地使用权/房屋所有权

面积:共有宗地面积902.19平方米/房屋建筑面积223.83m平方米

……

右侧的不动产登记证明下,醒眼地盖着红色大章。

顾书云像是被定在原地,全身宛若木头一般僵直。

这房子的面积得是别墅吧。

居然写着她单独所有?

她的身体细微颤抖,完全是惊呆了。

刚刚才说完过户的事,又来一套!?

好半晌,她慌慌与他对视,暗自深吸气道:“你又送我一套房了?”

闻屹视线淡扫而过,摇了摇头。

缄默须臾,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是她给的。”

听上去像是她也认识。

但这样生硬的称呼,顾书云只能想到苏清姿。

她试探问道:“是…妈妈?”

“估计吧。”闻屹凝眸看她,轻笑了下,“她乐意送你就收着,改天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清元路好像离你上班的地方有些远,不喜欢放着就是了。”

这样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

完全没考虑收礼的人会不会有压力。

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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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

“……”

顾书云哽声:“你们的风格还挺像的。”

第45章

闻屹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稍稍用了些力,白皙的皮肤瞬间起了粉红。

“这声妈妈当然不能是白喊的,别想太多, 她不缺钱。”

他将两本叠放房产证叠着放在她的怀里。

明明是轻薄的两本册子, 却像是有千斤重压在她的手掌中。

顾书云支起身子, 说:“我也有礼物想给你。”

她匆促跑回房间,从床头的抽屉中取出那天手写的信。

黄皮信封的表面她用了几层不同的绘纸装饰, 腰封处缠上一圈细麻绳,系结等待启封。

虽然这是她很用心准备的, 但和他的礼物相比,似乎并不对等。

就在顾书云有些犹豫要不要此时送出的时候,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

闻屹懒散又随性地倚靠在门边,目光垂落:“怎么好半天,在准备大惊喜吗?”

她的指尖不自觉收紧, 将封角扯出几分褶皱。

顾书云咬了咬唇说:“没有大惊喜, 只有一封信。”

闻屹抄着兜走到她身旁的床边坐下,抬手朝向她:“谁说信就不是惊喜的,我要。”

她将手里的信封交给了他。

闻屹拆开时动作小心,尽量不去破坏信封表面的任何装饰。

他取出里面的信纸,拿在手中细读着。

信纸遮挡在他的面前,看不见他的眼睛。

顾书云蹲坐在一边, 脸部像是火燎一样, 在等待着他的审判,羞耻的感觉萦绕周身, 让她好想将脸埋进膝盖里。

昨晚她说的那番话, 大半都出自这封信的内容,所以他现在看到大概也不会很惊喜了吧?

顾书云就这样望着他。

节奏跳动的心跳, 有些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失落。

果然闻屹在拿开那封信的时候,眸色平静。

她的心像是被抓了一下,手指绞在一起。

低低软软的嗓音细声说道:“信是手写的,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如果你不喜欢我再补送你别的礼物。”

他撑着下巴,压低声音说道:“喜欢是喜欢,就是觉得信上的内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为我昨晚说的话吗,你是不是喝醉不记得了?”她又轻声补充,“昨晚在车上说的。”

闻屹:“当然记得,你说你爱我。”

顾书云微愣:“没了?”

她说了那么多,他只记得这三个字?

沉吟须臾,他单手把她拉了起来。

侧抱着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

闻屹低下身忽而轻笑了声,嘴角勾着痞气又兴味的坏笑:“老婆,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之前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顾书云猛地怔住,惊愕抬眸。

两人目光对视时,他丝毫没有心虚和尴尬,反而十分镇定自若地说:“在垃圾桶里。”

顾书云侧了侧脸,凝脂的肌肤泛着红润:“你怎么还去翻垃圾桶啊。”

闻屹懒懒地抱着她,解释说:“因为无意间瞥到了我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那是我之前打草稿丢掉的。”

他继续笑着问道:“那么多张,写了多久?”

“一个小时吧。”

她的声音很轻,分量却很重。

还记得之前和外公交谈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年轻时候喜欢给外婆写信,其实他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都没变过,哪怕外婆已经离世了,外公还是会不定时地在纸上写信,贴上邮票,对他而言,这是一份缓慢且真诚的浪漫。

耳濡目染之下,手写信也成了闻屹记忆中的重要物件。

一纸信笺,将深埋心底的话封存,等待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重新启封。

他的手穿过她的指尖,十指紧扣。

抬起放到自己的唇边,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谢谢,我很喜欢。”

顾书云喉间紧了紧,定定地看着他。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感动,就听见闻屹几分戏谑的嗓音追问道:“刚刚你说的别的礼物是什么,我还要。”

她摸了摸鼻子,躲开他的视线。

她也是刚刚突然想到的,如果她的礼物总不能送到他的心上,那不如他提前告诉了她。

顾书云脱开他的怀抱,走到梳妆台,从抽屉中拿出上次剩余的花信纸。

“这个给你。”

“白纸?”

他好整以暇地垂凝着她。

顾书云:“是心愿纸,之后你有什么愿望可以写在纸上,我会尽力去做的。”

闻屹微微颔首,双臂交叠地环抱在胸前:“那我现在能使用吗?”

总感觉他的声音中有几分复杂的深意,像是要引诱着她进入他所在的危险领域。

顾书云瑟缩了一下,又补充:“但是不能太过分,我拥有最终解释权。”

“好霸道啊——”

闻屹的唇角勾起上扬的弧度:“好吧,我能许愿了吗?”

“那你写在纸上吧,我去给你拿支笔。”

“不用写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顾书云站定,回头:“也行,你说吧。”

闻屹两指向上朝她勾了勾手,低低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懒的痞劲。

“坐我腿上来。”

“然后,吻我。”

一霎间,她的呼吸停止。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从前他们不是没有接吻过,不过通常都是由他先起。

所以他提出这个心愿,是希望以后她可以主动一些吗?

见她犹豫,闻屹故意又说:“连这样小小的心愿都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

就是她可能容易害羞。

顾书云慢慢地挪动脚步走过去。

三两步的距离心跳已经跳了数十下。

闻屹微侧头,耐着性子等她。

白天和夜晚的氛围很不一样,一切都清晰可见,包括她的所有神情。

顾书云的身上还穿着睡裙,若是分腿坐在他的身上,裙摆必然会上卷到腿根部。

“不坐腿上可以吗?”

他黑沉沉的眼眸染着几分强势和压抑,声音淡淡的:“不行。”

到底是谁霸道了。

顾书云内心轻声吐槽了下。

她□□抵在他的两侧,然后缓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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