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段南星见她额头冒冷汗,想虚扶她把,却被推开。
叶楚悦清楚,这不是她身体的问题,而是段南萧出了岔子。系统说过,一旦他反应剧烈,她感官也会牵动。
“系统,使用一次读心术。”
【宿主,现男主情绪过于激烈,不建议你使用读心术,需不需要改成定位。】
胸口疼痛此起彼伏,叶楚悦喘着冷气点了点头。
不一会,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圆形定位图,她认得,是那小屋附近,图上只圈出小范围,具体何方,还得问她身旁之人。
夜色深沉,庭院内凉风吹起两人衣袍,扬起又落下。
月光下,叶楚悦身影拉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剑尖直指地面。
四周空气仿若凝固,唯有夜风穿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增添几分寒意。
“说,段南萧在哪里?”她声音冷冽,每个字似从牙缝中挤出,尾音拖长。
那眼神利剑般锐利,直刺段南星心底。
段南星微微一怔,不紧不慢吐出一句:“殿下若想找二弟,便去军营找,莫要动怒。”
“天色已晚,不如殿下随我一同回府。”
说罢,他朝她伸出只手,目光温热。
从一开始,段南星便未否认下人称他为驸马,脸上的笑从未停止。叶楚悦本想慢慢掀开此事,现在没那么多时间陪他演戏了。
他反倒自个还装起来,当驸马当上瘾了。
她握剑的手加紧几分,剑尖微微颤抖,抬手指向他衣角。
再往前用力,便能划破衣襟。
“我不管你们段家背后有何谋划,但他若有丝毫闪失。”
“本宫必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此言掷出,段南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掩饰过去。
露出一副无辜模样,指尖别开剑头:“我真不知他身在何处。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他呼吸急促几分,放低声音,“你可曾记得,小时候在宫中,救过一个少年郎。”
“他……一直在等你。”
说话间,药味扑鼻而来,段南星的脸在月光下,直直印入脑海中,一阵炫目,叶楚悦捂头退后几步。
几个鲜亮的画面浮现眼前,似是原身的亲身经历,上次出现这种状况,也是在见他的时候。
那股子药香愈发浓郁,叶楚悦心头一紧,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少废话。”她怒喝一声,身形猛地向前冲,破开脑中迷雾,剑光如龙,直取他咽喉。
段南星迅速反应,身形闪动,避开致命一击。
待神志清明时,叶楚悦发觉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抵住他下巴,惊得抽回手来。
方才她失控了。
彼时,耳边飘入一句轻声叹息,“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段南星抿了抿嘴,眉目流转,指节缓缓抬起,默默指向某处。
叶楚悦站在原地,凝视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微微拧眉。
这极可能是段府设下的陷阱,但为了段南萧,她别无选择。
夜色如墨,月光轻纱般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旧的庭院之中。
院内,满树梨花绽放,白色花瓣散发淡淡香气。偏院内,烛火摇曳,映照段达海一张凹凸不平的脸。
他打开只精致的玉盒,盒中隐约可见一只蠕动的蛊虫,色泽幽暗,发出吱吱刺耳叫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时间差不多,你若选择她,就必须将这蛊虫吞下去,不然……只能让南星代替你。”
“与她琴瑟和鸣了。”
听到这句,段南萧瞪大的眼珠布满血丝,身上的鞭痕越勒越用力,鲜血顺着绳索流到趾骨间,刺痛无比。
从记事起,父亲从未正眼看过他。
他笑眼里只装得下一人,便是段南星。世人皆道双生子是为不详之兆,他也曾将一切归结为天道不公。
可直到十岁,那晚雨下得极大,他好玩,偷摸着跟在父亲身后去浮玉山,四周光线极暗,父亲蹲在矮小的坟墓前,低声喃喃几句。
一道闪电劈来,天地亮暗,他看见段达海起皱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放眼望去,墓碑上刻着“段弛”二字,一股莫名阴霾笼罩在心底。
原来,段达海也曾有个同胞弟弟,但不知为何,那人本本该成为段家家主,却在前一晚遭刺客暗杀,尸骨都未寻到。
不想碰到这幕,因回府鞋底沾染泥土,被他发现。
自那后,每当他归家,段达海就会将他关押,受尽各种折磨。
门外传来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段达海急得拧住他下颚,另一只手取出虫子,强迫他张嘴。
“住手!”一道清冷女声穿透屋内黑暗。
叶楚悦破门就见此场景,疾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紧盯着段达海。
段达海微微愣住,露出一脸狐狸笑,道:“殿下怎地来了,我在为南萧治病呢,南星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