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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望母亲,带来她爱吃的水果软糖,并借机一吐做侵略军傀儡的苦水,他说他得像变魔术似的把蜜橙和甜无花果藏在餐巾中才能带出来,因为当权高层有一众会计,他们连午餐的剩菜都要记录在案,他哀叹说,有一天装甲舰司令来到总统府,还带着一群什么陆地天文学家,他们什么都量,都没问候我就给我扔来一个卷尺,接着用英语数数算算,还让翻译冲我大呼小叫,你从这儿滚开吧,于是他滚开了,别挡光,他不挡了,哪儿不碍事就到哪儿待着去,他妈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能不碍事,因为连阳台上都有人在测量阳光的尺寸,但这些都不是最糟的,母亲,最糟的是他们把他仅剩的两个病恹恹的妾侍轰到了街上,因为海军司令认为对于一位总统来说她们太不体面,而他又实在离不了女人,于是便时不时地在午后假装离开郊区宅子,但母亲察觉到他其实是尾随女仆进了她们的阴暗卧室,她为此备感辛酸,于是将笼里的鸟儿搅得胡乱扑腾以掩饰儿子的窘迫,她拼命令它们鸣唱以防邻居觉察到那突袭的声响、羞辱的挣扎和压抑着的威胁,冷静些将军阁下,不然我会告诉您妈妈的,而她会搅扰拟黄鹂的午睡,强迫它们惊叫不止,以防任何人听到他那没有灵魂的急迫丈夫的喘息、他那不脱衣服的情人的粗暴、他那狗一般的呜咽,以及他的孤独的泪水,那泪水在急迫爱欲所引发的母鸡躁乱的咯咯叫声中,在那间卧室仿佛液体玻璃的空气里,在上帝缺席的八月的午后三点,如夜晚般降临,因悲伤而腐坏,我可怜的儿子。这种窘迫将会持续下去,直到侵略势力因某场瘟疫吓得离弃这个国家,尽管当时他们还远未实现在此登陆的目的,他们将官员府邸拆分成块放入木箱,把蓝色草坪全部铲除仿佛地毯一般裹挟而去,他们卷起为避免吃下我们河水中的蛆虫而从故乡带来的存放无菌水的橡胶蓄水囊,拆除他们的白色医院又炸毁军营以防任何人摸索出它们的建造方法,他们遗弃那艘破旧的装甲登陆舰,把它留在码头,因为一位在风暴中失踪的海军将领的亡魂会在六月的夜晚在它的甲板上行走,但是在用飞驰的列车带走那个移动式的战争天堂之前,他们为他戴上了一枚友邻奖牌并把国家元首的职位交给了他,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他们大声对他嚷道,我们把你和你的黑人窑子留下来了,看看没了我们你可怎么办,他们居然走了,母亲,他妈的,他们已经走了,于是自卑躬屈膝的沦陷期以来他第一次爬上了台阶,现身于向他悲号哀求的骚动人群之前并大声施令,人们求他恢复斗鸡比赛,他批准了,同意,求他撤销禁止放风筝的命令、重新开放各种被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