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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分配任务(1 / 2)

第二天早上,喀戎把我移到三号小屋。

我不需要再和别人分享空间了。我有足够的地方来放自己的东西:米诺陶之角,一套替换的衣服,和一套盥洗用品。我现在可以坐在自己的晚餐桌前,自由选择自己想参加的活动,当我想要关灯的时候就喊一句“熄灯”,不需要听任何其他人的意见。

而我也完全陷入了悲惨境地。

正当我刚开始接受,刚开始感到十一号小屋是自己的家,自己也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或者说在混血者里我已经够普通了——我却被隔离了出去,就好像得了什么罕见的疾病一样。

没人再提起过地狱犬的事情,可是我觉得他们都在背后悄悄议论着。那次袭击吓到了所有人,而且显示了两条信息:第一,我是海神之子;第二,怪物们会不惜一切追杀我,它们甚至能入侵到一直被认为安全的营地里。

其他营员尽可能地避开我。看到我在森林里如何对付那些阿瑞斯的家伙们之后,十一号小屋的人在上剑术课的时候对我十分紧张,所以现在我的课变成了和卢克的一对一教学。比起以前,他把我逼得紧多了,而且一点也不担心在训练过程中我会受伤。

“你需要所有能学到的训练,”在我们挥舞着长剑和燃烧的火炬上课时他对我保证道,“现在再来试试斩蛇式。重复五十次。”

安娜贝丝仍然在每天早上教我希腊语,但是她看起来总是心烦意乱。每次我想要说点什么,她总是皱着眉头,就好像我刚才朝着她的脸打了一拳一样。

上完课之后,她就会一边走开,一边喃喃自语:“任务……波塞冬?……糟糕透顶……得做个计划……”

即使克拉丽丝都和我保持距离,虽然她那恶毒的表情清楚地表示出,因为我弄断了她的魔法长矛,她很想宰了我。我很希望她能大吼大叫,揍我一顿或者做些别的什么。比起被所有人无视,我宁愿过着每天都打架的日子。

我知道营里有人对我很怨恨,因为有天晚上当我回到我的小屋时,发现一张凡人的报纸扔在门厅里,那是一份《纽约日报》,打开在地铁版那张。那篇文章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读完,因为我越是愤怒,就越觉得单词全在纸面上飘来飘去,无法捉摸。

&lt;p&gt;<b>离奇车祸</b>

&lt;p&gt;<b>男孩和母亲仍然失踪</b>

&lt;p&gt;(艾琳·史密森报道)

萨莉·杰克逊及其子波西在神秘地失踪了一个星期后,仍然下落不明。这家人所驾驶的78型卡美罗汽车严重烧毁,上周六在长岛北部的公路上被发现。汽车的车顶掀开且前轴断裂。在爆炸前,汽车在路面上翻滚滑行了几百米远。

母子二人本来要在蒙托克度过周末假期,然而他们基于不明原因而匆忙离开了。在汽车内部和现场附近都发现了少量血迹,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线索去寻找失踪的杰克逊母子。当地居民表示,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反常现象。

杰克逊女士的先生盖博·乌戈里阿诺宣称他的继子波西·杰克逊是一个问题少年,曾经被多所寄宿学校开除,而且还有暴力倾向。

警方并未说明波西是否是其母失踪案件的嫌疑犯,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以下是萨莉·杰克逊与波西的近照。警方呼吁,任何有线索的市民可拨打下面的犯罪终结免费热线。

电话号码被人用黑色记号笔勾了出来。

我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然后倒在空空如也的小屋中间的床上。

“熄灯。”我郁闷地对自己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噩梦。

在一阵风暴中,我沿着海滨奔跑。城市在我身后,不是纽约城。城市的构造完全不同:建筑物更加分散,远方还有棕榈树和低矮的山丘。

在一百米高的海浪之下,两个男人正在争斗。他们看起来很像电视上的摔跤手,肌肉发达,蓄着胡须,留着长发。两个人都穿着飘逸的古希腊长袍,其中一个人一身蓝衣,另一人则是绿色的。他们扭打在一起,角力,相互踢打,用头撞击,每次他们接触到一起,闪电就会划过,天空变得更加黑暗,风起云涌。

我必须阻止他们。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越努力往前跑,狂风就越吹得我不断后退,等我跑到那地方的时候,我的脚一直在徒劳地挖着沙子。

在风暴的咆哮声中,我能听到穿蓝袍的人对穿绿袍那位大吼着:还给我!还给我!就好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为了玩具在打架一样。

海浪越来越大,浪花四溅打在海滩上,带着盐分落在我身上。

我大吼着:停下来!不要打了!

大地震动起来。在地下的某处有笑声传来,那声音如此幽深如此邪恶,让我的血液顿时冻结成冰。

下来吧,小英雄,那声音低声说道,下来吧!

沙滩在我脚下裂开,一条大裂谷直抵地心深处。我脚下一滑,随后黑暗吞没了我。

我醒了过来,掉落的感觉很清晰。

我现在仍然躺在三号小屋的床上。生物钟告诉我现在是早上,但外面的天色仍然暗着,雷声隆隆响彻山谷。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我现在没有在做梦。

我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蹄声,一只蹄子正在敲打着门槛。

“我能进来吗?”

格洛弗跑进屋里,看上去很担忧。“狄先生想要见你。”

“为什么?”

“他想要杀了……我是说,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我焦急地穿好衣服和他出去,心里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

这些天来,我其实有些期待着来自主楼的召唤。现在我已经被宣布是波塞冬的儿子,而身为三巨头之一的他是不应该有小孩的,我明白自己活着都是一种罪恶。其他的神祇大概已经讨论完毕要如何惩罚我的存在了,而现在狄先生已经准备好宣布他们的判决。

在长岛的上方,天空看起来就像快要煮沸的墨水汤。一道濛濛雨帘朝我们这个方向打过来。我问格洛弗我们需不需要一把雨伞。

“不,”他说,“这里从来不会下雨,除非我们需要。”

我指着头顶上的暴风雨:“那这见鬼的东西是什么,啊?”

他不安地瞥了一眼天空:“那会直接绕过去的。坏天气总是会这样的。”

我意识到他是正确的。我来到这边已经好几周了,这里从来没有过阴天。我只见过零星的乌云从山谷的边缘绕过去飘走。

但是这场暴风雨……真的会非常激烈的。

在排球场,阿波罗小屋的孩子们正在和半羊人们进行一场晨间球赛。狄奥尼索斯家的双胞胎则正在草莓园里漫步,让植物生长。每个人都在进行着自己通常的工作,但他们看起来都很紧张。大家都盯着这场暴风雨。

格洛弗和我走上了主楼前面的阳台。狄奥尼索斯坐在扑克牌桌前,穿着他那虎纹的夏威夷衬衣,拿着健怡可乐,就像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时一样。喀戎坐在桌子对面他那张假轮椅上。他们正在和看不见的对手们打牌——两组牌悬停在半空中。

“哎呀哎呀,”狄先生根本没抬头看我,“我们的小名人啊。”

我等待着。

“靠过来点,”狄先生说,“不过可别指望我会冲你磕头,凡人,你老爸不过是个藤壶大胡子。”

闪电的光芒交织成网状,透过云层打下来。雷声隆隆,摇撼着房间的窗户。

“啧啧,啧啧,啧啧。”狄奥尼索斯说。

喀戎假装专心于手里的匹诺克牌。格洛弗紧靠着栏杆畏缩了一下,蹄子前前后后地挪动着。

“要是我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狄奥尼索斯说,“我就会让你身上的分子全都爆出火焰来。之后我们只要把灰尘打扫干净就万事大吉毫无麻烦了。但是喀戎好像会觉得,这样就违背了我来到这个该死的夏令营的使命了:要保护你们这些臭小鬼的安全,不被伤害。”

“人体自燃从某种角度上说也是种伤害,狄先生。”喀戎插话。

“真荒唐,”狄奥尼索斯说,“小孩们不会感到什么痛苦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同意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想法,不然,我把你变成只海豚算了,这样还能送你到你爸爸那边。”

“狄先生……”喀戎警告说。

“噢,好吧,”狄奥尼索斯温和起来,“还有一个选择,但真是超级愚蠢。”狄奥尼索斯站起身来,那两个无形的玩家把牌丢到了桌上,“我现在要离开,去奥林匹斯参加紧急会议。如果我回来时这男孩仍然在这里,我就会把他变成一只大西洋瓶鼻海豚。你明白吗?波西·杰克逊,如果你脑袋还算灵光,你就会知道,比起去做喀戎认为你必须去做的事情,当一只海豚或许是更明智的选择。”

狄奥尼索斯拿起一张扑克牌,在手里扭了扭,那牌变成了一张长方形的塑料卡片。是信用卡吗?不,是一张通行证。

他弹了弹手指。

环绕在他周围的空气变形、弯曲。他变成了全息图像一样的光束,一阵风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鲜榨葡萄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喀戎朝我微笑,但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压力巨大。“请坐下,波西。格洛弗也是。”

我们照着做了。

喀戎把手里的牌放到桌上,那是一手会赢的牌,他还没有打出去。

“告诉我,波西,”他说,“你对那地狱犬都做了什么?”

光听到这个名字就让我一阵战栗。

喀戎也许想听见我说:得了吧,那不算什么。我能把地狱犬当成一碟小菜吃下去。但我可不想撒谎。

“它把我吓坏了,”我说,“如果你没有射中它,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会见到更多更可怕的东西,波西,更加夸张的怪物,在你完成之前。”

“完成……什么?”

“当然是你的任务了。你会接受任务吗?”

我瞥了格洛弗一眼,他正在交叉手指祈祷好运。

“嗯,先生,”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喀戎扮了个鬼脸。“哦,细节总是最麻烦的部分。”

雷声隆隆,越过这个山谷。带着暴风雨的乌云现在已经飘到了海边。在我目力所及之处,海天连成一片,一起沸腾翻滚起来。

“波塞冬和宙斯,”我说,“他们正在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争斗……有什么东西被偷了,是这样吗?”

喀戎和格洛弗交换了个眼神。

喀戎坐在轮椅上,身体前倾:“你是这么知道这个的?”

我的脸颊一阵发热。真希望自己刚才没有那么大嘴巴。“自从圣诞节以来天气就变得十分古怪,就好像海洋和天空正在打架一样。我之前和安娜贝丝聊过这个,她说她无意间听到过一些关于某次盗窃的事情。而且……我也做了有关这些事情的梦。”

“我就知道。”格洛弗说。

“嘘,半羊人。”喀戎命令道。

“可这就是他的任务!”格洛弗双眼发亮,激动不已,“肯定是!”

“只有神谕才能决定。”喀戎理着他那茂密的胡子,“不过话说回来,波西,你说的是正确的。你的父亲和宙斯正陷入几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争执中。他们为了某样重要物品的被盗而争斗。实话说吧,丢的东西是闪电权杖。”

我神经质地笑了出来。“是什么?”

“可别以为这是什么随便的事,”喀戎警告说,“我可不是在说那种在二流舞台上用锡纸包起来的Z字形道具。我说的是用最高级的天界青铜铸成的两尺来长的圆柱体,两端装满了神级的爆炸物。”

“噢。”

“宙斯的闪电权杖,”喀戎越来越激动,“那是他权力的象征,也是其他所有闪电权杖的原型。在对抗泰坦巨魔的战争中,独眼巨人帮他铸成的第一件武器就是这个。闪电权杖离开埃特纳山的山顶,把克洛诺斯从他的宝座上掀翻下来。比起闪电权杖蕴藏的力量,凡人的氢弹简直就像是鞭炮一样。”

“那么它不见了?”

“被偷了。”喀戎说。

“谁偷了?”

“是被谁偷走,”喀戎纠正了我的语法错误,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啊,“被你偷走了。”

我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至少——”喀戎举起了一只手说,“宙斯是这么认为的。在冬至日的时候,上一次诸神议会上,宙斯和波塞冬起了争执。一开始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荒唐话,什么‘瑞亚妈妈总是最喜欢你一个’、‘空难总是比海难更加惊人’等等。后来,宙斯发现他放在王座厅的闪电权杖不见了,从他眼皮底下直接被偷走了。他立即就怪罪到了波塞冬的头上。你看,一位神祇是不允许直接僭取另一位神祇的权力象征的——这是在古老的神法里就被禁止的。但宙斯认为你的父亲派了一个人类英雄偷走了它。”

“但我并没有——”

“耐心地听下去,孩子,”喀戎说,“宙斯有很充分的理由怀疑。独眼巨人们的锻造工厂设在海底,这就使得波塞冬多少可以影响到他兄弟的闪电权杖制造者们。宙斯觉得波塞冬之所以偷走闪电权杖,是想让独眼巨人们秘密地建造一个兵工厂,非法复制闪电权杖,然后好把宙斯赶下台。宙斯唯一不确定的是波塞冬派了哪个混血英雄来偷。现在波塞冬公开声称你是他的儿子。你整个冬天又一直待在纽约。你可以很轻易地溜到奥林匹斯去。宙斯认为他已经找到那个窃贼了。”

“但我从来没有去过奥林匹斯!宙斯真是疯了!”

喀戎和格洛弗紧张地望向天空。乌云并没有像格洛弗所说的那样离开我们,而是翻卷着涌进山谷,像棺材盖一样把我们封在里面。

“呃……波西……”格洛弗说,“我们一般不用……疯这个词来形容天空之主。”

“也许那叫妄想症。”喀戎建议说,“我们继续吧。波塞冬曾经想要逼迫宙斯退位。我记得这是你们期末考试的第三十八道题……”他盯着我看,就好像真的期待我能记起这第三十八道题一样。

怎么会有人指责我偷了一个神祇的武器呢?我连在盖博的扑克牌聚会上偷走一块比萨都会被发现。喀戎正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你是说有关金网的事情吗?”我猜测到,“波塞冬、赫拉还有几个其他的神祇……他们好像设陷阱逮住了宙斯,逼他承诺要当个更好的领导者,否则不会放他出来。是这个吗?”

“正确。”喀戎说,“从那以后,宙斯就没有再真正信任过波塞冬。当然,波塞冬矢口否认是他偷走的闪电权杖。在这样严重的指控下他感到很受伤害。这两位前前后后争吵了几个月,互相威胁着要发动战争。而现在,你出现了——这真是谚语所谓的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不过是个小孩!”

“波西,”格洛弗插嘴说,“如果你是宙斯,而且你觉得你的兄弟正在策划着如何推翻你,他忽然承认自己打破了自‘二战’之后就发出的神圣誓言,而且还宣称自己是一个新的混血英雄的父亲,而这个混血者又很可能会被他当做武器来对付你……你难道不会很纠结这件事吗?”

“可我就是什么都没有做。波塞冬——我爸爸——他不会真的是偷走闪电权杖的人吧?不会吧?”

喀戎叹了口气。“绝大部分有理智的旁观者都会认为,偷窃实在不是波塞冬的风格。但是海神太过骄傲,不想自己去和宙斯解释。宙斯要求波塞冬在夏至日之前把闪电权杖还回来。也就是六月二十一号,从现在算起的十天后。波塞冬也要求宙斯在同一天为把他误认成贼而道歉。我希望这种和平的外交方式可以奏效,赫拉、得墨忒耳和赫斯提亚都想让这兄弟俩保持理智。但是你的出现让宙斯火气大涨。现在这两位神祇没有一个人想要退一步。除非有人从中调停,或者闪电权杖在夏至日前被找到并且归还给宙斯,不然的话,战争就会爆发了。而你知道如果爆发全面的战争会怎么样吗,波西?”

“很糟糕?”我猜测。

“想象一下世界如何陷入彻底的混沌之中吧。自然界自己与自己争斗不休。奥林匹斯众神被迫要在宙斯和波塞冬之间选择一边。毁灭、屠杀、成千上万的伤亡。西方文明将会变成一个大战场,其规模之大让当年的特洛伊战争就像用水球打仗一样渺小。”

“真糟糕。”我重复道。

“而你,波西·杰克逊,将是第一个体会到宙斯愤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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