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煌看着手巾上的诗句,不禁一笑,青鱼啊,你这叫我是打仗,还是要我思念你。
“报,大将军。
有情况。”
“快说。”
手巾收在怀里。
晋代崔豹《古今注*杂注》:“魏文帝宫人绝所宠者,有莫琼树、薛夜来、田尚衣、段巧笑,日夕在侧,琼树乃制蝉鬓。
飘渺如蝉翼,故曰蝉鬓。”
“主子,您梳这个头真好看。”
画沙伺候在旁,看着镜中美丽的人儿,心里道,要是脸上再长点肉就好了。
“蝉鬓”
的梳发是:将鬓角处的头发向外梳掠得极其扩张,形成薄薄一层,有如蝉翼之行。
“贫嘴,就挑些好话来说。”
我笑着,看向那里喝茶的慧嫔,说道“怎么,现在不担心了。
刚刚还跟我发脾气来这。”
“你呀你,我对你无话可说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宫里已经是流言缠身,还不知道收敛。
唉,只能说,不同人,不同命。”
话一出口,慧嫔面色一僵,心虚地看着明雨。
“话怎么停了,继续往下说啊,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我知她所想,只是我不介意。
但慧嫔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告辞出去。
逆着风,方青鱼回望了一眼那片寂阔的,即将淹没于黑暗的大宅。
她知道,不用太久,这座宅子会重新复活。
现在它只不过是短暂的休息——
只是为何她这么不安,好像她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先帝五十年,圣上病重,召大将军王王妃进宫伺疾。
跟在宫里的太监后面,穿过一层又一层宫殿,终于在养心殿门口停住。
宫门站着三哥——轩烨,他似乎被静止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三哥,你站在这里看什么了。
“方青鱼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有重重叠叠的屋角。
听到这声音,轩烨转过身子,展颜一笑。
“是你。”
语气肯定,似乎是专程等她一般。
“对,是我。
是不是很失望啊,不是你相见的人。
对了,三哥,皇阿玛召我进宫伺疾,为什么把府里的奴才们遣散了。”
“你去问父皇吧。”
方青鱼泄气,这时,就听到太监传召,赶忙过去。
轩烨的笑容瞬间不见,似乎方才是幻觉一样。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会有那样的单纯,不懂得世事。
只有你。
年轻时候的你。
下人们遣散了,你也丝毫不在意。
不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装,亦或是你太相信他。
相信他会改变这一切。
梁九功看着皇上一直盯着一本折子看了一下午,就知道他走神了。
而且十之八九都与长乐宫那位有关。
“梁九功,你这个奴才,现在做事越发不上心了。
没看到茶水都凉了。”
突然,皇上的训斥把梁九功拉回现实。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梁九功快速的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轩烨看他两鬓的白丝,话到嘴边也吞咽下去,只说“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皇上。”
梁九功站起来,把桌子上的茶杯拿下去。
没有理他,低头看折子,发现还是肃州刺史的请安奏章。
心中一叹,把折子放向一边,知道自己这一夜又别想睡了。
那蝴蝶是廉价货,菜粉蝶,你知道,沉迷菜花又小又白的蝶,随处可见。
可你只能捕捉到这样的货色,还捧到我面前邀功。
“轩煌,你是不是只能在自家菜园子里守株待兔等这美艳的生物自投罗网,然后你就收尸走人。
你能不能诚心点。”
方青鱼撅着嘴,不想看他尴尬的样子。
“青鱼,我错了。
我应该在河水旁边守株待兔等美丽的青鱼自投罗网,然后我就收尸走人。”
“你......你讨厌。”
也许知道,她永远和善,永远不知道生气,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加大火力地嘲笑她。
“主子,不好了,慧嫔娘娘晕倒在去慈宁宫的路上。”
画沙脸色惨白的冲进来。
“什么,怎么会这——”
“主子!”
明雨晕在地上,长乐宫又是一阵忙碌。
轩烨得到小太监的通报,连忙把公务放下,起驾来到长乐宫。
看明雨还没有醒,又起驾慈宁宫。
慈宁宫倒是热闹非凡,太后、皇后、贤妃以及齐嫔都在。
太医们川流不息,不像长乐宫那只有一个柳図诊治。
“皇上,惠嫔妹妹还没有苏醒。
听太医说,是中毒所致。”
贤妃泪水直流,让旁边的齐嫔看的心里直翻白眼。
“中毒?何人下毒?”
“这…这倒不知。
不过慧嫔妹妹是从长乐宫出来的。”
贤妃道出实情。
轩烨又看向皇后,周氏点点头。
“皇上,臣妾听说淑妃姐姐也晕倒了。”
齐嫔在旁边说着,看到皇上没有阻拦,继续道“臣妾以为这件事与淑妃姐姐关系莫大,应该询问一二”
周氏没有说话,在心里骂齐嫔是个蠢货。
她观察的很仔细,皇上摸扳指摸了三遍,这说明他很生气。
轩烨又看向太后,只见她一直在转着佛珠子,显然不想管这件事。
“来人,摆驾长乐宫。
事关重大,朕要连夜亲自审讯。”
撂下这话,轩烨大步出了宫门。
而齐嫔则脸色一白,那周氏虽然料到,但也对于皇上的偏心感到不满。
路上,轩烨说道“梁九功,你去查查,看看是哪位做的好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