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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七章(1 / 2)

教皇御医火速来到梵蒂冈,向教皇急报罗马城暴发了大瘟疫。亚历山大此时正坐在虔信厅的御座上,得知黑死病蔓延的消息,他惊慌不定,急忙把女儿叫到自己的寝宫。

“你现在赶快前往佩扎罗,找你的丈夫寻求庇护。”他简单地说。

“但是,父亲,”她哭了,跪在父亲脚边抱着他的双腿,“我怎么能离开你呢?怎么能离开我的兄长,还有我最亲爱的阿德瑞娜和朱丽娅呢?我怎么能离开我深爱的城市,去那么遥远的地方生活?”

一般情况下,亚历山大会跟他的宝贝女儿再谈谈条件做些让步,但是现在情况刻不容缓,他必须坚持让她离开:“我会安排阿德瑞娜夫人和朱丽娅陪你一起前往佩扎罗的,”他告诉她,“我们每天都会通信,所以我们都不会孤单的,我心爱的孩子。”

但是卢克莱西娅仍然伤心不已。此时,她站起身来,平日温和的眼睛里发出亮光:“我宁愿感染黑死病死在罗马,也不愿去佩扎罗与乔万尼・斯弗萨生活在一起。他简直不可理喻。他从不正眼看我,也不怎么和我说话,就算和我说话,说的也全是关于他自己的事,要不然就是命令我做一些我讨厌的事。”

亚历山大教皇爱怜地把她拥入怀中,尽力安抚她:“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吗?为了家庭的幸福,为了上帝的力量能在世间传递,我们都必须做出牺牲。我们亲爱的朱丽娅告诉过我,你很钦佩圣徒凯瑟琳。难道她会像你这样,拒绝天父的召唤吗?而你的父亲,我,不就是天父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吗?”

卢克莱西娅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父亲,下唇依旧撇着,说:“但是锡耶纳的凯瑟琳是个圣徒,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没必要像圣徒那样伟大。再说了,也不能因为我是教皇的女儿,就让我做殉道士啊。”

亚历山大教皇的眼睛亮了起来。很少有人能对抗他女儿激昂的论辩,虽然如此,女儿对他依依不舍,这让他感到欣喜不已。

他牵起女儿娇嫩的手:“啊,你的父亲也必须为天父做出牺牲。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爱你胜过爱任何其他人,我的好孩子。”

卢克莱西娅羞怯地看着父亲:“甚至超过了朱丽娅吗?”

教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上帝为证,我再说一次,我爱你胜过爱任何其他人。”

卢克莱西娅双臂搂着父亲的脖子,呼吸着他金色斗篷长袍散发出来的香气,说道:“噢,爸爸,你能答应我不停地给我写信吗?还有,你能保证如果我实在受不了就把我接回来吗?不然的话,我会在绝望中慢慢死去,你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他说:“我答应你,快把你的侍女们都叫来,我会通知你丈夫,你将即刻动身去佩扎罗。”

卢克莱西娅离开之前,俯下身子亲吻了父亲的御戒,等她抬起头时,问道:“是我去告诉朱丽娅还是你去告诉她?”

教皇笑着说:“还是你告诉她吧,”接着,他又假装严肃起来,“快点走……”

他们用五天时间风雨兼程才最终抵达佩扎罗,最后那天,雨下得非常大,卢克莱西娅、朱丽娅、阿德瑞娜三人都被浇得湿透了,仆人和随身行李也不例外。

卢克莱西娅失望极了,因为她本想将最美的样子展现给佩扎罗人,不管怎么说,她是他们的公爵夫人。卢克莱西娅就像个孩子玩过家家时一样骄傲与兴奋,她希望在她的臣民的脸上看见钦慕和喜爱的神情。

一列马车队运载着卢克莱西娅一行珍贵的行李,沿着美丽乡村颠簸泥泞的小道前进。虽然米凯罗特还有他的几个持械的手下一路都跟随着卢克莱西娅和她的同伴,以防他们路上遇到强盗或是劫匪,但是,每到夜幕降临时,他们还是得停止前进。从罗马到佩扎罗的路上几乎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他们有时只好自己安营扎帐。

还有几小时就要到了,卢克莱西娅让特使搭建了一个帐篷,好让她和朱丽娅梳洗打扮一番。在路上行走了很多天,他们娇嫩的脸和清爽的秀发被恶劣的天气吹干了,更别提衣服和鞋子上的泥点了。她让侍女们把她的头发放下来,用棉布擦干,再涂上香油,使得金黄色的头发有着别样的光彩。正当她脱下身上的外衣换上另一件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我着凉了。”她对侍女说,然后就抓着侍女的肩膀,稳住自己不倒下去。

阿德瑞娜很是担心,因为卢克莱西娅的脸看起来已经因为发烧而变红了。她问道:“你感觉很不舒服吗?”

卢克莱西娅微笑着,她的眼睛比往常更加闪亮。“我很好,”她说谎了,阿德瑞娜注意到她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等我们一到那儿,只要喝点热茶我就会好的。我们还是出发吧,我肯定佩扎罗一定会安排欢迎庆典迎接我们,我们不能让忠诚的市民们等太久。”

他们继续前往佩扎罗,离城门还有几英里远时,已经看见一群群的男女老少聚集在那儿迎接卢克莱西娅,有些人还在头顶举着板子或是顶着布匹来抵挡这瓢泼大雨。他们一边愉快地和她打招呼,一边唱歌拍掌,有的朝她撒下花瓣,还有的抱起孩子让她抚摸。

等他们到达城门时,卢克莱西娅的头已经开始一阵阵眩晕起来。乔万尼微笑着迎向她,向她说道:“欢迎你,我的公爵夫人。”可她几乎还没来得及听到他的问候,便因为虚弱而晕厥过去,并从马上滑落下来。

一位男仆接住了她,并把她抱进了宫殿。他惊讶地发现原来她的身体竟然如此轻盈,不禁为这金发美人而倾倒。他走进一间豪华的卧房,轻柔地将她放到一张羽绒床上,随后便回去告诉其他人新的公爵夫人如何如何、怎样怎样。阿德瑞娜和朱丽娅紧张不已,请人准备茶和汤来帮她暖和身体,可在这时,乔万尼已经回到了人群中,告诉他们等公爵夫人休息好、恢复些神气后,会在第二天正式向他们致意问候。

这天夜晚,躺在这个陌生城市漆黑的房间里,卢克莱西娅开始祈祷,努力让自己睡着。她非常想念父亲,可她更想念她的哥哥切萨雷。

卢克莱西娅离开罗马的那一天,切萨雷答应过她会来佩扎罗看望她。如果他有什么原因来不了的话,会让米凯罗特先生陪她去银湖与他碰面——银湖坐落在罗马和佩扎罗中间,他们可以在那儿单独相处。在那里,他们可以不用担心别人偷听而畅所欲言,他们可以像儿时一样在田野里玩耍,不会有教皇打探的目光盯着他俩,也不会有誓死保卫他们安全的护卫们时刻监视着他们。

一想到切萨雷,她就感觉十分宽慰。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哥哥的唇亲吻着她的双唇,终于,她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她感觉还是有些发烧,但她不愿意待在床上,因为她不想再浪费一天时间。她得去看看佩扎罗,去问候问候她的臣民,她知道臣民们一直在等着见她。雨已经停了,阳光照进了她的房间,屋子里看起来舒适又温暖。有些市民在城堡外面的广场上等了一个通宵,现在依然在那儿站着;透过开着的窗子,她可以听见他们的歌声。

乔万尼告诉卢克莱西娅,接下来她要参加一些大型舞会和宴会,她得准备一番。在朱丽娅、阿德瑞娜和侍女的帮助下,她挑选了一件简单而优雅的礼服,粉色的缎面,上身绣着漂亮的威尼斯花边。她头戴装饰有黄金珠宝的串珠头饰,绾起两边的头发,后面的飘逸长发则披垂下来。打扮好后,她走到朱丽娅身边展示自己的穿着打扮,一边欢快地转着圈,一边问道:“我看起来像个公爵夫人吗?”

朱丽娅的蓝眼睛扑闪扑闪,说:“我觉得你更像一个公主。”

阿德瑞娜也点头表示同意:“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天使。”

卢克莱西娅走到阳台上,向广场上的群众挥手。他们为她鼓掌欢呼,向她抛掷用鲜花编成的花环。她弯下身,在阳台的地面上捡起一个戴在头上。群众的欢呼声更响了。

接着,城市里音乐四起,街上到处都是杂耍的、表演打斗的,还有小丑,就像在罗马的时候一样。如此受到万众瞩目,她开心不已。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亲和哥哥那么喜欢人们在街上列队游行,为什么那么享受权力带来的威望,现在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了。看着这些男女老少凝视她的样子,她感觉不再孤独。或许她也一样,天生就喜欢这种权力和威望。

佩扎罗是个美丽的城市,乡村里到处点缀着葱葱郁郁的橄榄树。雄伟庄严的亚平宁山脉将整个城市环绕其中,佩扎罗似乎变作了一个摇篮,亚平宁山脉将其揽入胸怀、悉心守护。卢克莱西娅明白她在这里的确会很开心,而且,如果她能够设法容忍她的丈夫乔万尼,会更加开心的。

整个法国都知道国王查尔斯不仅信奉圣罗马天主教,也对天上的星象深信不疑。因此,查尔斯最信任的参谋,正是那位既会看病又会占星的帕维亚的西蒙。西蒙在查尔斯出生之时就观察过天象,正是他预言这个小国王日后将带领十字军东征,抵制异教徒土耳其人。自查尔斯小的时候开始,在做一切安排和决策之前,他都会征询这位占星家的意见。

靠着高超的手段,同时还有不小的运气,杜阿尔特・布兰达奥得知了这一重要信息,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绝佳的策略。他精神振奋地跑去教皇的寝宫向他报告消息。

亚历山大教皇正坐在桌前,伏案审阅一大堆的诏书。他抬起头,看见杜阿尔特,朝他温和地笑了笑,把房间里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亚历山大站了起来,朝他平日最喜爱的椅子走去。杜阿尔特弯下腰正要亲吻他的戒指,他很不耐烦地把手抽开,说道:“我的朋友,把这些在公众场合和有外人在时的繁文缛节都免了吧。私下里,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甚至超过对我的孩子们的信任。这种责任在每个人那里都是同等的,哪怕是教皇也一样。我如此信任你,是因为我,亚历山大,像寻常人一样珍视朋友的忠诚和友谊。”

他挥挥手,指指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杜阿尔特坐下,可杜阿尔特根本无心安坐,他激动地向亚历山大报告他所听到的消息。

亚历山大教皇细心地听着。听完,他问:“你自己相信星象能决定一切吗?”

杜阿尔特摇了摇头,说:“陛下,我信什么根本不重要。”

“不,很重要。”教皇说。

“我相信星象可以影响人的命运,然而,除了这个帕维亚的西蒙,还有天主,没有谁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教皇伸出手,放在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琥珀护身符上,深情地摩挲着:“我们每个人都相信生活中有魔法,这个查尔斯也没什么两样。”他冲杜阿尔特笑了笑,说,“你应该已经想好计划了吧,我已经从你脸上看出来了,快说吧。”

杜阿尔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让我在他们入侵之前去会会这个帕维亚的西蒙,我必须带一些‘专业咨询费’。这是一次秘密行动。”

“要多少?”亚历山大问道。

杜阿尔特犹豫了片刻,因为他知道教皇节俭成性,除了在国家庆典和家庭开支方面,他平日用钱是很节省的。“我得给他两万达克特金币。”

亚历山大睁大眼睛,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惊讶:“杜阿尔特,这么多钱我们都可以给一支军队装备马匹了。两万达克特可不是什么专业咨询费,这简直是一笔数额庞大的贿赂费啊……”

布兰达奥笑了:“陛下,我们不能斤斤计较这几个金币。我们必须拉拢这个医师,这样他才能按我们的意思解读星象,因为他深得法国国王的信任。”

教皇静静地沉思了片刻,随后他同意了:“杜阿尔特,像往常一样,这次你还是对的,就照你说的给他这笔钱吧。占星术本身就否认了上帝赐予的自由意志,它是有悖于教会法规的。因此,我们也不是在阻止什么合乎基督教法规的行为,我们对它的干预不会玷污我们永生的灵魂。”

当天晚上,杜阿尔特一番乔装打扮之后,骑马越过了法国边境。他骑行了好几天,终于到达目的地,那是树林里的一个小村舍。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见帕维亚的西蒙怀抱一名滚圆丰满的娼妓调情嬉闹。布兰达奥一向彬彬有礼,他礼貌地劝说西蒙离开那名女子,随他一起进到住所里边,因为他有一个重要消息要转告西蒙。

几分钟后,杜阿尔特向西蒙表明来意,并与他达成了协议,接着把那笔钱给了西蒙。

杜阿尔特・布兰达奥确定任务顺利完成之后,仍旧一路乔装,骑马返回了罗马。

啊,一位教皇应该摆脱凡人的一切尘世欲求,像圣徒一样将全部身心拿来侍奉天主。但是亚历山大现在不仅被卷入政治阴谋当中不能自拔,也为自己的私事心烦意乱。他年轻的小情人朱丽娅・法内兹,本来随同卢克莱西娅去佩扎罗后不久即返回罗马,可是现在,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卢克莱西娅,不得不在那儿多待几周,不能按期返回了。等卢克莱西娅康复得差不多了,朱丽娅可以放心地离开时,她竟然又决定去巴沙内洛城堡看望她的丈夫奥尔索。她的理由让亚历山大无法理解。但她首先向教皇乞求的是,准许她中途去卡波迪蒙蒂看望母亲和生病的兄长。

亚历山大读过朱丽娅的信后,没有准许她的请求,因为他认为她的丈夫奥尔索是一名军人,他是因为教廷公务而被派遣在外的。但是,年轻而精力充沛的朱丽娅违背了教皇的指示,没有即刻返回罗马。她又写了一封信,请求原谅她未顺从教皇的意志,可她始终表示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儿回去。让教皇觉得她更加无法无天的是,她还把自己的婆婆阿德瑞娜也一同带去了卡波迪蒙蒂。

读了朱丽娅第二封信后,亚历山大大发雷霆。既然他没办法忍受没有朱丽娅的日子,那朱丽娅怎么就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现在教皇迁怒于所有服侍他的人。他夜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不是为政治威胁而烦恼,而是因为他想念朱丽娅那娇嫩小巧的双手、香气四溢的秀发,还有她那温暖可人的身体给他的安慰。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跪在圣坛前,祈求神灵能将欲壑难填的恶魔从他身体内驱逐出去。红衣主教法内兹努力向教皇求情,他解释说妹妹朱丽娅别无选择,因为是奥尔索要找她的,不管怎么说,奥尔索都是她的丈夫。教皇怒斥一声:“忘恩负义的东西!”随即便将他赶了出去。

连续几天,亚历山大一直怒气未消。他在寝宫里来回踱步,一遍遍数落他的情人和她的丈夫,还有他亲爱的表姐。他要将他们逐出教会。他们一定会因为这次的背叛而下地狱。

然而,最终还是年轻的奥尔索缓解了教皇的痛楚。当得知教皇为朱丽娅抑郁痛苦之后,他害怕自己受到牵连,命令妻子不许去巴沙内洛,而是立刻返回罗马,说路上很可能会遇到法军向罗马发起进犯的危险。既然奥尔索是她的丈夫,她就必须听从丈夫的命令。

查尔斯率领他强大的军队越过阿尔卑斯山,进入意大利疆域。满怀仇恨与愤怒的红衣主教德拉・罗韦雷就在他的左右,鼓动他说,首当其冲要攻打的正是波吉亚教皇,攻打教皇甚至比攻打异教徒土耳其人还要重要。

法国军队一路向南,朝那不勒斯进发,路上经过米兰、博洛尼亚和佛罗伦萨等城市时,竟然没有一个城市出面阻拦他们。

亚历山大教皇得知法军已经步步逼近,他连忙着手准备镇守罗马和梵蒂冈。他将希望寄托在费兰特国王的总指挥维吉尼奥・奥尔西尼身上,他是奥尔西尼家族的头领。维吉里奥为他购买的几座城堡向教皇缴纳了一定的税赋,因而取得了他的信任。亚历山大也知道维吉尼奥能号令两万多名手下,再加上他那坚不可摧的布拉恰诺要塞,他们定将所向无敌。

然而,哪怕是最勇敢的人,心中也可能隐藏着背叛和贪婪的种子,即便是教皇圣父也无法预示那恶毒种子的生长态势。

正在这时,杜阿尔特・布兰达奥冲进了亚历山大教皇的寝宫:“尊敬的陛下,我得到消息,我们先前的朋友维吉尼奥・奥尔西尼已经投奔法国了。”

听完这话,亚历山大教皇说:“他一定是失去理智了……”

一向冷静得出了名的杜阿尔特也开始不安起来。

“怎么了,朋友?”教皇问道,“现在不过是要转换一下策略罢了。我们不能硬碰硬,用武力对付查尔斯国王,我们必须以智取胜。”

杜阿尔特低下头,轻声说:“全能的教宗陛下,还有一个更加令人苦恼的消息:朱丽娅・法内兹和阿德瑞娜夫人在从卡波迪蒙蒂回来的路上被法军抓获了。她们被关在骑兵总部,现在还在那儿扣着。”

亚历山大脸色气得发白。久久地,他一言不发,大脑也因为担心害怕而一片空白。终于,他说话了:“杜阿尔特,罗马沦陷只会是一场悲剧,但是如果我亲爱的朱丽娅受到什么伤害,那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灾难。你必须想办法让他们把她放了,如果有人愿意付一笔赎金把她救走,他们肯定会愿意的。”

“您能出多少?”杜阿尔特问道。

“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亚历山大回答说,“查尔斯现在手心里捏着的是我的心肝、我的眼睛。”

法国的士兵不仅骁勇善战,还以他们的骑士精神而闻名。他们一抓获朱丽娅・法内兹和阿德瑞娜・奥尔西尼,就释放了跟随他们的所有仆从。随后,他们给这两名漂亮女人端来美食,为她们讲有趣的故事,让她们高兴。可当查尔斯发现了这两个俘虏的身份后,就立刻安排人把她们送回到教皇身边。

“要多少赎金?”骑兵头领问道。

查尔斯这次十分慷慨宽厚,他说:“三千达克特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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