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没在这里站稳脚跟,有时候生意上踩了坑,满怀愤懑的他无处发泄,便把精力都发泄在床上。妻子温柔,满眼都是绵绵情意,陷入爱情的妻子对他的事情向来予取予求。
新婚燕尔的两人很快就有了爱的结晶,孕期三个月后他对妻子说:“这个孩子如果姓顾,名字会很好听。”
顾晚歆惊喜地笑开了,“你说真的吗?你愿意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随我姓吗?”
看到他点头,顾晚歆手掌抚着肚子,窗外是尚未散开的朝霞。
她靠在丈夫怀里,满眼都是笑意,“旭日初升,就叫顾晗吧。”
顾晚歆拉起时常君的手,“希望我们的宝宝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新的快乐,他要被我们的爱包围,无忧无虑地长大。不求他多上进,成为一个不庸碌的好人就行。只要他能够自食其力,也有余力做点善事就可以了 ”
说到这,顾晚歆又征求他的意见,“小名就叫他暖暖好不好?”
时常君点头,他对这个孩子并无多少期待,自然什么都好。
之后他越来越忙,每日早出晚归,但起码每日都回家。
未免落人口舌,他给怀孕的妻子请了专人保姆和营养师,甚至还指派了一位生活助理,就为着能陪着顾晚歆出门聚会看画展散心。
后来他在一次酒局上重逢了初恋,对方正在一群老总之间周旋。
时常君到现在都记得蒋庭沫当晚穿着橙色的抹胸长裙,只一眼,她就像被剑射中的九尾狐一样跌进了自己怀里。
时常君想,这是他的妲己。
顺理成章的,起哄声笑闹声将两人包围,蒋庭沫朱唇轻启,在他耳边轻声吐气,她跟他说好久不见,说分开的这两年她度日如年。
时常君放在蒋庭沫腰侧的手掌收紧,他搂着佳人离开,提早离场,酒局饭友并没有不识趣地阻拦。
酒精,香吻,酒店顶层的夜。时空的闸门拉开,他们彼此惦记,起点相同,时常君终于在蒋庭沫身上找回了自己的骄傲,他是她的攀附,她彻彻底底地仰仗他,包括她那个残破不堪的家。
蒋庭沫比不上妻子娇艳,但没关系,时常君深知美貌最不值钱。他的自负心是蒋庭沫给的,之后每一次他不曾归家的夜晚,身边都有翘首等待的柔软缠绵。
几个月后,蒋庭沫怀孕,他不得不开始收敛,妻子即将生产,情绪敏感,他当然怕东窗事发。
时常君给了母子俩一处房子,他开始每天按时回家,美名其约陪伴。
之后两个孩子相继出生,时常君在两个家辗转,再两年他终于成了外人仰望的时总,他开始淡化和顾家的联系,之前安排在顾晚歆身边的眼线退出棋局,时常君再也不担心原配妻子成为自己的后院隐患。
顾晚歆眼里的光消失了。
她早就察觉丈夫的花心,却没敢设想时常君远比她想象得更加恶劣。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整日圈在时家的视线范围里,她开始厌食、持续性低落、偶尔没来由哭泣。
顾晚歆不后悔为爱奔赴,她偏爱轰轰烈烈的人生,只可恨她所托非人,一捧心血换不来童话里的剧情。
她只心疼儿子没有母亲操持会有波折,想到密不透风的信息枷锁下都能传进她耳中的风言风语,下定决心给孩子改名。
时常君婚后第九年,原配早逝。
蒋庭沫在外人眼里,过了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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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时间,时韧脑中突然多了他未曾知晓的过去。他眼中冷漠更盛,逼近时父时双手紧紧攥起他的衣领,趁着时父没反应过来的当口猛地把人砸在墙上。
时父头撞在墙上,眼冒金星张口欲骂,可对上时韧黑如深潭的眼睛突然语塞。
如果现在蒋年在场,一定会大声告状,“对!就是这个眼神!他一定想鲨了我!”
时父连续吞咽几次,“你这白眼狼,敢对你老子动粗!”
时韧没理会他的车轱辘挑衅,只撂下一句,“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原数给我,然后我们断绝父子关系,时家的东西我一分不要,嫌脏。”
时父还欲反驳,时韧伸出十指无声“嘘”了一下。
“同意就立马走手续,不同意,就等着事情再闹大一点,看看咱俩是谁更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