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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
你永远的朋友
弗农
❁
亲爱的赛巴斯钦:
简说你可能会来这里,我祈祷你真的会来。很抱歉有六个月都没写信给你——我从来不是擅长写信的人。
你最近有乔的消息吗?我很高兴简跟我在途经巴黎时曾去探望过她。乔很忠诚——她永远不会告密,无论如何,我很高兴她总算知道我的事。她跟我,我们从来不写信给对方,从来也没有……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我觉得她看起来不是很健康……可怜的乔——她把很多事情搞得一团糟……
你听说过塔特林要为第三国际建立纪念碑的计划吗?建造方式是用一个以垂直斧头与螺旋线构成的系统,连接三个大型玻璃室。借由特定的机械装置,这些房间会永远保持动态,但会以不同的速度运行。
而我猜想,他们会在玻璃室里对一支神圣的乙炔吹管唱圣歌!
你还记得吗?有一天晚上我们开车回伦敦,却在刘易舍姆区那些有轨电车线之间的某个地方转错了弯;结果我们没有进入文明地带,反而从萨里码头区的某处穿出来,透过那些脏乱房屋中间的空隙,我们看到了一种古怪的立体派绘画——由起重机、雾蒙蒙的蒸气和钢筋所组成。你的艺术灵魂立刻就把它收藏起来,准备以后当成落幕前的最后一景(舞台上或许有其他正式称呼)。
我的天啊,赛巴斯钦!你能够建立起来的,是如何神奇壮观的机械景观——纯粹的声光效果——还有一群群有着非人面孔的人类——他们是“群众”,不是“个人”。你心里有类似那样的景象,不是吗?
那位建筑师塔特林,说了某些我认为很好的话,但也说了很多胡言乱语。
“只有都会、工厂与机器的节奏,与群众的组织联合起来,才能带给新艺术冲劲……”
他还发表了“机械的永存不朽”说法,这是目前唯一能令人满意的阐述。
你应该知道关于俄罗斯剧场界的现况吧,因为那是你的工作。我想梅耶赫德就像他们说的一样神奇。可是一个人可以把戏剧跟政治宣传混在一起吗?
不过,进到一个剧场,然后立刻被指挥着加入踏步的人群中还是很刺激的——来来回回,踩着精确的步伐,直到表演开始——而整个场景是由摇椅、大炮、旋转木马,还有其他只有老天知道的东西!它幼稚得像个婴儿似的,很荒唐,然而你会觉得那个婴儿掌握了某种危险却有趣的玩具,要是在其他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