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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变得高大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似乎有东西要求他跪下,或者干脆脸朝下躺在那里,然后变得默默无闻。
这转变是很自然的事情。那是一种和解的愿望,按照那位哲学家21的说法,这愿望来自于“对他者欲望的欲望”。这愿望于我是真实且理性的,从那以后,它也适用于我的写作。
另外,当时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期。(我的母亲在死亡的恐惧中向我发出了求救的呼喊,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所以,我也在那些柏树身上又看到了古人那些神奇的树棺。有很长一段时间,“将事物入梦”一直都是我写作的一个准则,即用这样的方式去想象要把握的事物,就好像我在梦中见到它们一样,而且要坚信,只有在梦里,事物才会显现出它的本质。这些事物在写作者的周围制造了一圈的小树林,写作者当然经常只有费尽心力才能返回到生活中去。虽然他一再地看到这些事物的本质,但是这本质却无法被传达。因为他不顾一切想要抓住它,所以他自己也变得没有把握——不,那些神奇的图景——也包括柏树的景象——都不是我想要的。在它们的深处存在的是一个根本不平和的虚无,我绝对不愿再回到那里。只有在外面,在白天的色彩中,我才存在。
国家曾被称作是“所有规范的总和”。而我却深知,我愿意接受另外一种法律规范的约束,即“形式的帝国”。在这个帝国里面,正如有位哲人22所言,“真观念总是与其对象相一致”,而每一种作为榜样的形式都是强有力的(尽管艺术家本身在近代的国家里面也“只剩下半个影子,而现在则几乎是彻底的空洞了”)。
但是,到底是什么给了人们亲自在这个帝国里发挥作用的权利?每每开始一个新工作的时候,这个问题都会折磨着我。总是有一个想法一再地纠缠着我:我只是一个友好且沉默的读者。但是有一次,我终于感觉到了这一权利——这还是发生在我开始写点什么东西之前。我用精神之眼看到了主题,也看到了那本期待中的“书”,还有很多书。那并不是在梦中,而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我也还没有在南方的柏树林前不能自持,而是在这里,我的对象在那里——在夏末的某个周日,我们行驶在上奥地利州一处地势略显起伏的地区,那是一条笔直的公路。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次,有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走在路的另一边。他的裤子很宽大,走路的时候裤脚总是甩在自己的腿上。而等到我们后来返程的时候,令我欣喜的是,那个男人仍然在路上走着,裤脚在他的踝骨周围甩动,上衣